金子從邊境回到營帳里,倒床就睡。
走私這個案子跟他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繞錯了,居然賣了命的幫徐東臨和大理寺的人抓證據,抓人。非常遺憾的是,這一趟他並沒有打聽到寧承任何消息。他恨不得衝到樂正老巢去,直接把樂正抓起來審。只可惜,暴力這種東西並非他的強項。
他好幾回教唆徐東臨去抓人,徐東臨雖然有心,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樂正是冬烏國的人,販賣奴隸在冬烏國和玄空大陸都是合法的,所以在奴隸一事上,大秦定不了他的罪的。
至於樂正和江南三大家族勾結一事,雖然有證據,可是,冬烏國不交人,大秦的法規也治不到冬烏國的人去。朝廷只能對樂正一幫人下禁足令,禁止他們踏入大秦半步。而一旦他們踏入大秦,則格殺勿論。
其實,面對去去一個冬烏國,龍非夜當然沒放在眼中,他也曾經想過以這件事為理由,直接出兵冬烏國去兼併了冬烏國。
但是。這件事終究被韓芸汐攔下了。一來,貿然出兵冬烏國必會落下個以強凌弱的話柄;二來樂正這個傢伙的背景複雜,他的生意和玄空大陸多有牽連,若是因為此事,引來雲空和玄空的矛盾就得不償失。
楚西風依舊被留在冬烏族,暗查金子身世,寧承下落的同事,也追查起樂正和玄空大陸的生意往來,以及樂正本人的家族勢力。
金子就要寧承的下落而已,他只能等了。
金子趴在枕頭上,一睡就是一天兩夜,天知道他到底有多疲憊。
第三日清晨。他迷迷糊糊抬起頭來,一頭短髮亂得像鳥巢,劉海全都往上翹了起來,那雙總是冷漠陰寒的眼睛完全露了出來,不得不說,他的眼睛真的非常非常好看,尤其是此時惺忪迷糊的樣子,完全不見平素的冰冷,而是多了三分鄰家大哥哥的可愛。
他伸手揉了揉一頭亂髮,又趴回枕頭上去,懶懶地賴著。
忙了那麼久,如今一覺睡飽醒來突然不需要忙了,他都有些不習慣。他愣愣看著空蕩蕩的營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光忽然一滯,像是失了魂。
許久許久,他才緩過神來,又是使勁地揉頭髮,把頭髮徹底給揉亂了,他爬起來。
他的動作不小,枕頭都給揮到地上去,他正趴下去要撿,卻瞥見了一張金卡安安靜靜地躺在榻上。
是它!
她的金卡。
雲空大陸的所有金卡正面都是一樣的,區別在背面。而眼前這張金卡是正面朝上的,但是,他第一眼還是認出它來了!畢竟,這張金卡在他懷裡藏了一年。
他撿起來翻到背後一看,果然沒有錯!
他看著,想著,忽然隨手就將金卡給射出去,正正射在帳篷正中心的大柱子上。
他下榻來,收拾了一番就出門去。也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總之忙了一天,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半夜。
營帳那麼大,金卡那么小,可是。他進門,第一眼卻還是看到了那張金卡。
「來人!」他冷聲。
僕人立馬進來,「金大人,有何吩咐。」
「本大人欠的債,還清了嗎?」金子冷冷問。
「都還清了。」僕人如實回答。
「利息呢?」金子又問。
「也一併全還清了。」僕人又答到。
金子盯著柱子上的金卡,繼續問,「卡呢?也還回去了?」
僕人並沒有看到那張金卡射在柱子上,他心下大驚,原來主人是意思是想把金卡還給靈兒姑娘。
「奴才把那張卡放在金大人枕下了,奴才馬上就去取來還回去。」僕人著急地說。
金子面無表情,「嗯!」
僕人匆匆忙忙往床榻那邊去,可是,在枕頭下摸了好一會兒,居然沒摸到那張卡!僕人把枕頭拿起來,只見枕下空空如也!
「怎麼……」
僕人嚇著了,金大人不在的時候,他天天都來打掃的,而且兩三天就整理一次床鋪。他昨天來換掉被子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那張金卡也好端端地躺在枕頭下呀!
今日怎麼就……
僕人嚇壞了,開始滿床找,可是,他都把被子全掀起了了,還是不見那張金卡的蹤影。
「金大人,你有木有……」
他想問,可是話到嘴邊,卻還是忍了下去!金大人要是又看到金卡,早就拿給他去還了,怎麼還會多問呢?
他心想,金大人一定是沒看到才會問的。
「金大人,奴才真的把那張卡放在枕頭下面的,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