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合門而去,卻留下一屋子尷尬,而做在一旁的顧北月這才意識到這裡是秦敏的閨房。
他起身來,聽了下外頭的動靜,正要開口,秦敏便道。「現在是出不去了。難得來秦府,好歹得喝杯茶再走。院長大人,請隨我來。」
秦敏說著便往內屋走,顧北月原地不動,猶豫著。
這閨房分為內外兩屋,內屋是臥房,外屋是書房,中間是重重的垂簾隔開。
顧北月在婚前私下找過秦敏,所以並非與第一次進這閨房,可是,卻從來都止步於外屋,沒有涉足過裡頭。再者,秦敏說要請他喝茶,可是。茶座就在他右手邊上,不再內屋呀。
秦敏等了許久,見顧北月沒有跟進來,便出來催。她打趣地說,「院長大人,你這是不敢入虎穴嗎?我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
顧北月這才意識到秦敏別有用意,他笑了下,便跟了進去。
內屋不大,只有一張床榻,並沒有茶座,也沒有多餘的椅子,這讓他頗為尷尬,只能站著。
秦敏卻親自將垂簾放了下來,而垂簾一放下來,屋子就顯得更小。一男一女共處一室,許是曖昧,許是尷尬。總之,顧北月漸漸的不自在起來。
他淡淡說,「秦大小姐,若是有話要說。現在可以說了。」
秦敏沒回答,竟坐到床榻上去,一手撐在榻上,另一手沖他勾手指頭,示意他過去。
別說她這繚繞的動作,就是臉上那媚惑的笑,就足矣讓不少男人心猿意馬了。可這一幕對顧北月來說。只有驚嚇。
他這輩子估計都沒被女人這麼嚇過吧。
他怔了!
目瞪口呆,這一瞬間腦海都空了,思考不了。
秦敏怎麼……怎麼會突然……
見顧北月那怔怔的樣子,秦敏終究是沉不住氣,撲哧給笑了出來哎,她的手輕輕往床頭一按,床板一分為二。左右分開,下頭出現了一條密道。
顧北月緩過神來,下意識往前走去。
秦敏卻起身來,攔下他,一臉嚴肅地問,「顧北月,你老實說,剛剛你是不是把我想成那種女人了?」
顧北月又怔。
這是秦敏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麼,秦敏這麼叫他,他總有一種感覺,覺得秦敏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明明是他熟悉的,卻又非常陌生。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她。
秦敏嚴肅地盯著他看,可是,沒一會兒,她就自己笑開了,「院長大人,我同您開個玩笑而已,您別介意。這是密道,通往秦府後門。您從這邊走吧,外頭的事情我應對便可。」
她讓開了道,顧北月卻一動不動,似乎還沒完全緩過神來。
「院長大人,您走吧。」秦敏又說。
顧北月始終沒有回答她剛剛那個問題,也沒多言,他下了密道,在秦敏關閉入口的時候。道了一句,「秦敏,萬事,自己小心。」
床板緩緩合上,顧北月的身影漸漸消失,他沒有看到秦敏愣坐在榻上,更沒有聽到秦敏喃喃自語,「顧北月,你叫我秦敏,不挺好的嗎?」
顧北月就這樣離開了,秦敏躺在榻上,閉上眼睛,也不知道睡著了還是醒著。
外頭的人都散去了,芍藥都還傻傻得待在外頭。她喜滋滋地想著,姑爺和小姐在屋裡,孤男寡女的總會發生點什麼的吧?
其實,她巴不得秦家的人繼續圍著,最好是能逼得姑爺今天晚上留在屋裡過夜。
只可惜,事與願違。
沒一會兒,秦敏就把她叫了進去。芍藥滿屋子找不著姑爺的時候,終於明白過來。
「小姐,你……你怎麼把姑爺送走了?你傻呀?」
秦敏淡淡說,「芍藥,我覺得……他心裡有人了!」
「啊?」芍藥愣了,隨即便勸,「小姐,您別胡思亂想。以姑爺的能耐,若真心裡有人,還能娶不著?姑爺就是榆木腦袋,不開竅!」
秦敏看著芍藥,欲言又止,只說了一句,「你不懂。」
「小姐,我怎麼不懂了!姑爺看你的眼神,跟看別人的眼神不一樣,姑爺一定是喜歡你的!」芍藥認真說。
秦敏揮了揮手,「不說這事了,你去跟他們說。晚上我想跟大家一起吃個飯。」
芍藥點了點頭就出去,可心下卻猶豫起來,她要不要找個機會偷偷去找姑爺談一談呢?
秦敏的母親已經過世,弟弟又年輕不頂事,秦家自然成了秦二爺當家。
這一夜,秦二爺就給了秦敏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