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誰回答他的問題呀。
她高抬下巴,仰起頭來,一副視死如歸模樣。
她比寧承矮多了,再怎麼高抬下巴,都還是要被寧承俯視的。
寧承睥睨著她,輕蔑輕哼,他說。「珵兒,你當我非問你不可嗎?我既敢殺馬管家,就不怕大麻煩。你不回答我,我問樂正去便是。」
珵兒怔了,這傢伙什麼意思?
雖然有些不安,可是,她還是保持著大義凜然,不畏生死的姿態,繼續閉著眼,仰著頭。
卻聽寧承輕嘆,「原本打算過些時日,把樂正的底子也摸透了再動手,如今,也罷。早殺晚殺,也沒多大區別。」
這話一出,珵兒立馬睜開眼睛,驚聲,「你有辦法殺掉樂正?」
寧承沒回答,而手握匕首,迎面沖珵兒刺下。
「啊……饒命!」珵兒嚇壞了,驚叫起來。
寧承的匕首幾乎是貼著她耳邊刺下去的,就刺在她耳邊,沒有傷到她分毫。
珵兒還是嚇壞了,閉上眼睛,叫個不停。寧承無奈,只能捂了她的嘴,沉聲說,「夠了。你有多怕死,我知道了。」
珵兒偷偷睜眼看他那冷俊的面容,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真真是丟死人了。
寧承放開她的嘴,很乾脆地問,「秘密檔案里有沒有黑森林的人?」
「你!」珵兒無比震驚,「你。你,你竟是凌戈!」
「真是凌氏?」寧承也驚了,他打聽到黑森林裡的凌氏家族是唯一能馭虎族的家族,可是,只是道聽途說。事關金子身世,若非肯定的信息,他都不會輕信。
「二十多年前。黑森林之主凌氏家族丟了一個一脈單傳的男嬰,正是被樂正親自偷出來的。」珵兒認真說。
寧承心下無限感慨,怪不得他當年在三途黑市第一次見金子的時候,就覺得那小子不簡單,沒想到他不是不簡單,而是非常不簡單呀!
「樂正到底是什麼來頭?」寧承又問。
珵兒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
「你又是什麼來頭?」寧承再問。
珵兒笑了。「沒什麼來頭,要不,我還能落你們手上?」
「沒來頭,樂正還能把你留身旁?」寧承又問。
「我小時候天真可愛,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誰見了我都想抱回去當女兒養。」珵兒回答地一點兒也不害臊。
寧承說,「咱們兩訖了,你可以滾了。」
珵兒認真說,「你真不想殺我了呀?」
「我不殺女人。馬上滾!」寧承冷聲。
珵兒非但不走,還挽住他的手,一臉討好,「你打算怎麼殺樂正,我幫你?」
寧承掙脫開,「不必。」
「那我留下來,幫你打理生意?」珵兒繼續問。
「你滾不滾?」寧承回頭,冷眼瞪來。
珵兒不死心,繼續纏,「我什麼都做得了,上得廳堂入得廚房還能暖床。」
寧承居然點頭了,「好,一個月十兩銀子,萬一生了孩子,再加十兩。你要願意就留下。」
這話一出,珵兒立馬鬆手。看都沒多看寧承一眼,轉身就走!
她正要出門,寧承喊住了,「右邊窗戶跳出去。有人接你。滾得越遠越好。」珵兒從窗戶跳出去之前,特意回頭看來,一字一字道,「小氣鬼!」
珵兒被人送去了落霞城,很快,圍殺妤錦的殺手也都散去,並且告訴妤錦,珵兒在落霞城。
當妤錦找到珵兒的時候,珵兒女扮男裝,站在樂逍遙對面的青樓里,看著已經廢墟的心血。
「你沒事吧?」妤錦一來就關心地問。
珵兒回頭看來,第一句話就說,「錦,你沒保護好我。這帳怎麼算?」
妤錦懵了,還未回答,珵兒又說,「看在多年姐妹的份上,要不這樣,這筆帳和之前的欠款相抵了,咱們兩訖了。」
妤錦原本還擔心珵兒看到樂逍遙成廢墟,會很難過,如今見她還能這樣算帳,她就放心了。
她說,「你醒醒吧,我沒收過你保鏢的錢,沒義務保護你。」
終於,珵兒失落地耷拉下腦袋,「錦,樂逍遙沒了,我一無所有了。」
妤錦說,「把你知道的秘密檔案拿出去買,賣一份就夠你吃一輩子。」
「不行。那些檔案一旦泄露出去,阿承和流北商會任何人都得死!」珵兒非常認真,甚至是嚴肅。
妤錦好奇了,「你不是一直想殺阿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