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行色匆匆,進了蕭哲房內,疾步奔向床榻,眼見蕭哲正深情凝視自己,思思伏坐床邊,面露些許不安。
蕭哲不解問道:「出了何事,如此驚慌?」
「蕭笛已識破我,就是諸葛塵,和張三。還查了穆建峰的底細。並揚言要尋出證據。」
哦?
蕭哲濃眉微皺,些許氣惱爬上眼尾,穩定心神道:「莫要擔心,想要尋得證據,非易事。此事就交給為夫。」
「我是擔心,皇上和太子表哥知曉,你我,今後便不得安寧了。」
是啊,倘若他們知曉,定然存了爭搶她的心思。
「你有何打算?」
思思沉默片刻,搖搖頭:「還未想好對策。」
「如此藏著掖著,也非長久。我倒覺得,不若敞開你的身份。本王,不允許任何人威脅與你。」
思思麗目緊皺,思量,再思量。
看來,蕭笛勢必要以此為要挾。可,若就此告知天下,那她齊思思,可真就昭然若揭,成了明晃晃的刀靶子了。
「只怕,敞開了,我便無絲毫藏身之所了。」
「有為夫在,莫怕。」
思思點首,非她小人,不信任蕭哲。只是,若有一日,蕭哲也無力護她之時,便是她齊思思死無葬身之地了。
蕭哲看出思思的猶豫,伸出手來安撫著:「就此而告知天下,為夫,會護你。」
思思搖頭,說道:「此時,還不是時機。容我再想想。」
卻在這時,門外魅一聲回稟,張蓉姑娘求見。
思思與蕭哲對視一眼,應聲允准。
只見落蓉挺拔了身子進了來。思思只覺這美人今日,有些個異樣了。
「師兄,可好些了?」聲音軟糯,嬌柔媚態。任人聽了都如沐春風,好生個舒服。
「好多了。」蕭哲這兩日將養,雖然身負重傷,但精神當真恢復飽滿,漸有喜色。
思思見二人意猶未盡,索性站起身來,說道:「我先出去了。」
不等蕭哲急色呼喚,思思早已身形消失房中,徒留寸尺香,餘韻飄飄……
「師兄,我只是擔心你,所以來看看你。」落蓉蹲坐在蕭哲身畔,低語連連。
「師妹,戰事已結束,我會差人送你回去。」
落蓉終於將心中憋悶的恐慌悉數釋放,渾身顫抖,一陣哆嗦。
「我,我,就當真令你如此生厭麼?」
「師妹,讓你出來非我願。倘若有心之人盤查你,那時,師兄也護不得你了!」
「真的是因為我的身份?」
「自然,也因為她。」
「好,既然,你如此喜歡我消失,我消失好了。」
蕭哲聞言正詫異間,見落蓉起身來,緩慢站於房中,從袖中掏出袖箭一柄,毫不猶豫的割破了自己的皓腕,任那紅的血,滴答墜落,摔成粉末。
蕭哲眼睜睜見落蓉決絕的任那鮮血橫流,一陣焦急欲起身,卻引得肚腹一陣撕裂的劇痛。
然,卻顧不上許多,一聲大吼隱忍道:「思思!」
思思正與魅和穆建峰在門外淺談,突聽聞房內蕭哲一聲驚呼,幾人飛一般推開房門……
眼見紅的血刺鼻而流,魅一個飛身湧向落蓉,單手捏緊皓腕,刺啦一聲撕斷自身衣擺,然不等魅動作,卻被落蓉一把推開。
「放開我,何必救我?救了我在將我流放江南,與殺我有何分別?」
眼見落蓉臉色愈發蒼白,哭的梨花帶雨的朱顏那般讓人心疼。
血,不可再流了。
思思瞬間知曉,落蓉在施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