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宴卞邪一聲嘆息,只管吩咐下去,將翠兒葬了吧……
舉目望天,灰藍的天空便是有日光親射,卻依舊擋不住那黯然,刮蹭著原本淨澈的藍。如是污染,如是攪混。
「軍師,我見你神色難看,可是不舒服?」
一語關切令思思甚覺不適。只回道:「可憐翠兒這般花季就如此殞命。抓不到賊人,讓我等如何安心啊。」
「軍師,田伯檔與雲裳主僕,可是同一人所為?」
聞言耳根微跳,粗眉淡挑一抹邪魅生:「也有渾水摸魚之輩,主公,皆有可能。」
「如此,便是我軍中很不乾淨。」
「主公莫急,待我施計徹查很快便水落石出。」
似尋到光亮,齊宴卞邪急忙話道:「軍師快些,我等不及了。」
「主公,請隨我來。」
二人神色略慌,相繼走向議事大帳……
……
冬日裡夜間最是難熬。尤其是執勤站崗的將士們。雖說個個出身武林,人人都有個把好本事,但最近頻繁事出,心亦不得安生。
即便穿著厚厚的綿氅,亦被嚴寒匹練,哆嗦著站不穩,任由哈氣成坨,揮之不去。
夜已入半,以為這一夜當是相安無事。卻不知,死神已悄悄來了。
執勤將士們實在睏倦,偶爾打個盹兒,也在所難免。然就在這時,迷濛間似乎聽到些響動。
幾位將士四下張望,倒未見了不尋常,索性繼續瞌睡了去。
只是,十八營帳里的年輕將士們,人人胸前綻放鮮紅若花,脈搏呼吸一遭停止。與睡夢中就這般沒了性命……
寒夜呼嘯,北風淘淘。
誰可見,黑白無常許蒞臨,閻王殿前相赴會。那有何法。只留著冤情把帳算,空悲切……
又是一日天拂曉,暗夜灰光被朝陽踢踏,將士們如是出操練習,十八隊一支二十五人遲遲未來。
參將習慣點將,至十八隊,卻無一人應答。形色焦急。前日裡可是出了雲裳姑娘被毀清白一事。此時所有人未至,參將心頭不免一抹不詳划過。
遂命人前去召喚。
此上千人正耐心等待。不多時便見通傳的小將一路跌撞奔來,慘白的臉上布滿驚駭,。待奔至近前身子不穩跌倒在地,口齒笨拙,仿佛難以啟齒。
「報,報參將,十八隊的人,都,都死了!」
什麼?都,死了?
參將聞言鐵皮臉愈發生鏽,一把揪起小將衣領搖頭不可置信:「什麼,再說一遍!」
「十八隊,都死了,被殺而死,人人胸前都冒著血。我,我不會看錯的!」
嘩!
在場數千人一片譁然。一時間聒噪齊鳴,嘈雜雜亂作一團。
參將臉面愈發鐵青,旋而透著灰白。仔細聽著數千將士言語偶捕得三兩。竟是,眾人一致認為是齊宴卞邪殺了這二十幾人。他們不在為這種濫殺無辜,屠害自家將士的畜生效力。
還有人云,有其父必有其子,怪他們眼瞎,以為他會比齊參那畜生強。誰知還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