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有南風就夠了。」南頌珩見她淚眼汪汪的,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語氣有些冷硬,便溫聲勸道,「北境那邊在打仗,急需糧草補給,我們此番定是快馬加鞭風餐露宿,一刻也不能耽誤。你扛不住的,而且軍中有規定,軍營中是不能有女子出現的。」
阿容哭道:「將軍你要多保重,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以後我每天都抄經念佛,讓菩薩保佑您……」
南頌珩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這個丫頭雖然是他名義上的小妾,可是他一直把她當丫鬟使的。這幾年她服侍得也算盡心盡意,他本打算把她放出府,尋一個好人家嫁了的,這次走得急,只能等回來後再說了。
臨行前夜,南錫明為兒子餞行。父子相對而坐,酒喝了一杯又一壺。南頌珩面不改色,南錫明卻有些暈乎乎了。一向恪守禮儀的他在兒子面前失態痛哭。
他做過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把兒子帶到都城來。本想為他謀劃一個好前程的,可卻把他推進了火坑。眼睜睜看著原本朝氣蓬勃的他不思進取日漸消沉,看著原本清正爽直的他忍氣吞聲活在一個女人的名頭下,看著他愛而不得為情所困……
「罷了!」南錫明一聲長嘆,「等你從北境回來,我們便辭官回雲中吧!你祖母年事已高,對你甚是想念。你母親這兩年操持里外,身體也大不如從前。回去也能多陪陪她們,至於郡主,她不是個安穩過日子的主兒,同你也沒夫妻情分,更不會隨我們回雲中,那就和離。只當這三年在都城,不過是浮華一夢。」
夢裡浮華,夢裡傷。
明月幾時有,今夕是何年,都不重要了。
一路向北,無畏山高途遠,無懼狂風暴雪,我來了!
遇兒,可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