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男人,恐怕都要生出憐惜的心。
元霄果然眼中露出一絲神采。連芳藏起嘴角的一絲笑,便聽這位殿下道。
「沒事我就走了。」
連芳:「……」
她往前一倒,極其不小心地壓住——本來想要壓住太子的衣裾然而他穿的衣服太短根本沒有衣角可壓,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壓住對方的腳。「啊。」連芳叫了一聲,飽含痛楚。「我,我好像扭到腳了。」
滿面痛苦之色。
——但元霄比她更甚。
他努力拔出自己的腳,這回倒是伸手扶人了。只是還沒等連芳嬌羞一下,便蹙著眉頭道:「你這麼重,扭到自己的腳是挺疼的。」
連芳:「……」他姥姥的這個小兔崽子。溫儀就算了,長著副花俏的臉心卻如老僧入定,明撩暗撩都恍若未覺,她也不敢太過份。太子竟然也是這個貨色,這些男人都有毛病吧!看不見她艷麗的臉嗎?
然而。
比她更艷麗的太子殿下:「這回你站穩了。別再壓我腳。男女不能亂碰的。」
一本正經。
連芳在心裡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被問候了十八代的太子恍若未覺。
手一松,提腳便走。
這可怎麼行。連芳心裡一驚。
要是此時讓太子走了,她昨晚一夜沒睡做的決定豈非白廢了麼?她千辛萬苦進這溫府,多的不談,不就是想多認識些達官顯貴,萬一不小心和人睡一睡,混個小妾噹噹也是好的。終於熬到溫翠不在,偏偏溫儀房外夜夜有人守,根本摸不上他的床。可上天將最尊貴的太子送了來,萬一與太子有些什麼,她往後還能當個太子妃。
機會就在眼前,要是不抓緊,往後可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想到此處,連芳腳下一轉,更加無意去拉元霄。「殿下!」她剛一碰上元霄的肩,連話也未多說一句,手下就是一空。也不知怎麼的,腳下一滑人就往湖中栽去。
這可是刺骨的冰水!
方才是裝得可憐,現下就是真的花容失色。連芳啊一聲,略有些絕望地閉上眼。只是沒等到落水,身上就是一重,天旋地轉間,陸地還在腳下,並未和她分離。
連芳驚魂未定地睜開眼,面前初具青年模樣的太子臉色平靜,瞧不出喜怒,只問她:「沒事吧。」眼光比這湖水來的刺骨,倒叫連芳脖後出了一層汗。
「沒,沒事。」她說。
這會兒功夫,遠方已有腳步聲來,隱約喚著元霄的名字。
元霄見她確實無事,本欲要走,耳尖卻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