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元齊康略略提高了一點聲音。
皇后知道自己言多必失,便也住了嘴,只往四處看了看。這宮中並無他人。她放輕些聲音說:「康兒。你只要好好養身體,別的母后會替你作主。」
作主?
這宮中風頭盡數被德妃和賢妃搶了去,皇后的宮中,皇帝一個月都去不了一次。拿什麼作主。別說陛下是個六親不認的,就算他是個痴情種,這種也未必能落到福禧宮來。元齊康雖然身體不好,但精通藥理,有些事他自己有所準備。不過這些暫時不必叫皇后知道。這廂聽了皇后的話,便只笑笑說:「多謝母后。」
皇后摸摸他的頭:「傻孩子,你是娘唯一的兒子,娘不為你考慮,還能為誰?」正這樣說著,忽然又想起一樁事,「聽說今日太后的表孫女落水受了驚,你可有見到?」
嗯?
元齊康想起那位落水的姑娘:「年紀可尚小?」
皇后道:「不過十三四。」
元齊康若有所思:「原來是她。」
怪不得賢妃那宮女如此緊張,竟不是這宮中尋常女子。
福禧宮中娘倆的事先不提,這邊,拎了一包點心的元霄出了福禧宮的門,一心便要找溫儀。他知道溫儀被六皇子叫了去,可這宮中如此之大,誰知道被叫去了哪裡。問宮人,一個個都說不知道,就算有見過的,也不敢告訴太子。
六皇子與溫大人有事相商,誰敢多嘴透露行蹤。
元霄便在宮裡轉了好幾圈。
他怕點心冷了,衣服一敞就包在懷中,隨後一躍上了宮牆。舉目四望,在牆頭找人,總是比在平地方便的。又四處轉了一圈,才見著清仁宮旁邊的亭子中坐了一個人。瞧著那身影,似乎是溫儀。元霄這才護著點心,一縱跳了下來,正好瞧見溫儀將那碎了的杯子扔了出去。
元霄將去福禧宮的事簡略一說,便從懷中掏出點心來。
「我嘗著這特別好吃,就算問他討來有些丟臉,亦不妨事。」
說著就把那點心攤在溫儀面前,略帶期冀。
「你嘗嘗?」
溫儀:「……」
他看了看面前這帕子,帕子尚有餘溫,點心倒也還算像樣。可見捧著的人算是用了心。其實這點心不過是酥烙,不稀奇,他在溫府時早已吃膩味了。但見元霄如獲至寶捧至他面前的模樣,拒絕二字實在說不出口。便拈了一塊遞至口中,入口即化。
元霄道:「如何?」
溫儀品了品,只覺甜而不膩,似乎是比府里的要清口一些,便點點頭:「不錯。」
他說不錯,元霄便有些高興。
除開點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