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道:「古爾真太子一路上藏著掖著也未與臣透過半分,想來此事極為重要,他一定要親口和陛下說。若真如此,我們倒占了極大優勢。」溫儀往前走了兩步,而後道,「陛下,按兵不動,方為上計。」
元帝聽了,覺得有理。此計與他心中所想不謀而合,當下便道:「那這兩日,朕便不見他了。你代朕多陪陪抒搖的太子與將臣。此中種種,若無大事,皆可自行作主。」
溫儀笑了笑:「臣明白。」
「陛下,陛下?陛下!」
元帝回過神來,古爾真盯著他。元帝笑道:「哦,那朕替太子將神官找來。只是——」
「太子殿下要找神官,怕不只是為了見一面吧。」
元帝這個人,年輕時其實也是極為俊俏的,如今年歲上去了,舉手投足之間神韻卻也還在。當年的銳氣打磨後掩藏起來,瞧不分明卻成了威壓。一國之君的氣質是那些皇子不能比的。如今古爾真看來,倒是覺得,不論是元霄或是元齊康,都不及大乾國君半分威儀。
元帝勾著眼神看過來,似是一切盡在瞭然。
「太子殿下早開口,或是晚開口,早晚是開口。倒不如早早與朕交個心。大乾待抒搖,向來誠意有加。不會為難你們半分。」
放屁!
溫儀在宴會上的刺是白挑的嗎?
這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
古爾真一點也不相信最後一句話,但他捉摸不定的心思倒是忽然有了別的想法。
「那我就直說了。」他承認道,「小王想請貴國的神官,隨我們走一趟。」
元帝不動聲色道:「此事溫國公可知曉半分?」
溫儀?
古爾真倒是想告訴溫儀。但溫儀給他機會了嗎?沒給。這兩日內古爾真左一個暗示右一個拋磚,溫儀裝聾作啞,一個字也不接。古爾真本來還想讓溫儀先開口,正是因為等不到,這才幹脆和元帝攤牌。他笑了一聲道:「溫大人一進宮就與太子相攜而去,尋不見蹤影了。要不然,如何只有小王一人前來覲見陛下呢?」
他故意說到相攜而去,這話原本是該讓人質疑的。一個臣子,與太子相交甚密,無論如何,都會讓人不舒坦,尤其是對於當權的皇帝而言。
可元帝卻面不改色:「他是太子的老師,又聞太子抱恙,關心也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