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他這拳不是被花大統領打的嗎?在花淮安拼命的暗示下,常懷之的台本終於上了線。他猶猶豫豫道:「是,是啊。那人一身黑衣,身手極快。臣不察遭了暗算。」
這麼說應該沒錯吧,唔唔唔天知道該打他的人是誰啊,可是這天下間能劫人的人,肯定都是穿黑衣服的多啊,壞人都穿這個顏色嘛。常副統領一邊這麼說,一邊拿眼神去瞅花淮安。
花淮安暗暗給了一個讚許的眼神。
不愧是他手下帶的兵,隔著空都能猜到是溫儀的人幹的。
元帝卻沒有大怒,好歹他知道和溫儀生氣除了讓自己憋屈是討不到任何好處的。這麼多年他如果要生溫儀的氣,早就被氣死了。當下將摺子一扔,簡潔了當:「叫他過來。」
——能叫得動,就不用苦著臉來秉報了。
花淮安心碎地想,這不是前去叫門的人都被關在了門外麼。
常懷之看看皇帝,看看花淮安,他沒有在想這君臣兩個在沉思什麼,他只是在想,如果這個時候和陛下坦言自己要成親,是不是能被打出去。
花淮安道:「溫國公他——可能,暫時,需要靜一靜。」畢竟會將太醫拎過去,說明一定是和太子有關。而太子,在陛下心中,應當還是占一席之地的。
元帝看了他一眼。
「……」花淮安很識相地改了口,「他現在應該靜完了,臣再找人去叫他。」
待二人離開御書房,花淮安長長嘆了口氣。常懷之頂著烏青的眼眶心想,這老子白白挨了打,不來討個好處實在說不過去,人情不用白不用啊——這還是他從太子身上學到的,情以致用嘛。他就道:「老大。」
「說。」
常懷之道:「我想請你幫我和陛下討個人情,讓端妃娘娘給個人。我要和她成親。」
花淮安正心煩:「別想了。」不可能的。
常懷之有些失望:「那我去找太子求情吧。」太子法子多,又是見證了他與銀燭情深意重的人,何況太子還有心上人,一定能理解這種相愛的人卻不能在一起的情誼。不像花統領——單身的人是不懂有情人的苦的。
他這樣打定了主意,就要走。殊不知花淮安拉住他:「等等。」
花淮安道:「你再說一遍?」
說什麼。常懷之道:「我去找太子幫忙。」
「前一句。」
「……請老大幫我和陛下討個人情?」
花淮安痛快道:「可以。我找機會幫你說。」
常懷之:「……」
怎麼就突然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