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儀嘴一張一合,似乎在與他說話,元霄仔細分辨許久,方答。
「我也喜歡你。」
如此牛頭不搭馬嘴。
溫國公愣了一愣。
然後便見太子笑了笑,兀自朝溫儀彎下腰去,行最後一禮——
他的額頭磕在了地上,很輕地一下,與外頭的風聲比起來,微不足道。
並沒有再起身。
「……」
堂內寂靜了一瞬,忽然暴動起來。花淮安蹭地就站起身,帶翻了一桌酒水,嘩啦一聲響,盤子滾落碎了一地。溫蜓慌忙間往旁邊摸去,翻倒了一根紅燭。蠟油滴落在地上,紅紅的一灘,像是誰的血淚。
「怎,怎麼——」
「都坐下!」
若非溫儀一聲蘊著內勁的厲呵,這喜堂怕要變戰場。
「誰也不許亂動。」溫儀沉著臉道,「素歌,你和花統領在這裡守著。府內的人不許出去,外面的人不能進來。」說著將那一頭磕下去便不曾起身的太子抱起,看向了古爾真。「請隨我來。」他不急,腳下亦穩。安排了這麼些許,豈非就是防著今日此時的。便是天,也不能從他手中搶人。
天命?在這裡,他才是天,才是命!
驚駭的蘇炳容這才仿佛吸了一口氣,尚未喊出聲來,便被白大一掌劈到了後脖頸。白芝璋扶住蘇炳容,朝溫儀道:「他什麼都不知道。我會照顧好,免得添亂。溫大人,你——」
可他頓了頓,最終什麼也沒說。
作者有話要說:
您的湯圓掉線中,請問是否續費召回。
第101章 以毒攻毒
東院的門被人一腳踹了開來,踹他的人一襲紅衣翻滾,如同凜冽的刀片,足以割傷任何想要靠近他的人。身後幾人魚貫而入,隨後門被人鎖上了。外頭的風雨便悄然無聲。
溫儀冷著臉,一路疾行,將元霄擱在床上——那本該是他們今夜的新床。紅的更紅,黑的更黑,便襯得白的更白。溫國公默不吭聲去解太子的衣扣,一樣樣布置下去,有條不紊,只有微微顫抖的手,方顯出主人一絲心慌意亂。手一抖,便連衣裳都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