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轉念一想,他老子的,怎麼他堂堂一個大國,竟然就隨便聽別國大臣的驅使,說打哪就打哪,成了別人小兵了?這不對吧!姜國人想了半天,一想,呸,就因為那個好看的過份的人來了姜國說了那一通話。原本以為是只兔子呢,咬人都不帶血的。一想到溫儀欺騙人心那張臉——嘖,再也不想和他打交道了。
大乾宮內。
捷報頻頻傳來。元帝甚是滿意。就該如此,樹國威,立國風。這樣一來,抒搖欠他一個人情,姜國不敢造次,離國等地雖遠,風聲也至。大乾南北兩地多了抒搖和姜國兩個『友鄰』,想必其他國家與他交往起來,還要再斟酌一番了。
李德煊替皇帝研著磨:「溫國公與太子這一行,收穫頗豐啊。」
元帝哼了一聲:「早該如此。」又問,「既然事情已辦妥,他們幾時回來。」
說到這個——李德煊的手一頓。
他抬眼看了眼皇帝,小心答道:「太子殿下說要回涼州,溫大人——順路去和祈王敘舊,說要談談姜國與南姜的事情,以防他們後面還要鬧些么蛾子呢。」
「……」元帝道,「他帶了一萬大軍去和祈王敘舊?」
李德煊硬著頭皮:「那是抒搖的皇帝借去保護溫國公的,說是看他樹敵眾多怕他被人謀害在半路。」這話也不錯,就溫儀演這一出,想要他命的人何止一桌。
卻是元帝重重一拍書案:「混帳!」
李德煊頓時收回研墨的手,沒吱聲。
元麟淵怒道:「他這是擺譜給朕看!啊,翅膀硬了,能飛了,敢和朕叫板了。手裡握著賀家軍和祈王的舊部,又有抒搖給他撐腰,能橫起來了?有本事來逼宮啊!逼給朕看!」
李德煊額上冒著汗,由著皇帝在那罵罵咧咧,他心裡也明白,溫國公籌謀多時,就等著這個機會呢。太子本就和賀明樓的軍隊交好,立了功再回去,一定備受推崇。涼州又是他的地盤,如今算是如虎添翼。這便罷了,溫國公借了抒搖一萬兵,就沒打算再還回去,又拉了祈王作保。祈王那是誰,太子的親叔叔,雖然一向不愛朝政,有了事鐵定站太子那邊。
可是溫儀做事這麼明顯,就是不坦白,為的什麼?不就是為了讓元帝先低頭麼?
低的什麼頭——
肯定不是皇位的頭。
李德煊暗暗想,要是皇位,何必要整這一出。顯而易見皇帝心裡也明白,所以就更加生氣。生氣又能怎麼辦,拿大軍壓太子回平都?這怕不是要打起來,到時候本來不是為了皇位的事,也會變成這個走向。可說出去多丟臉啊——
皇帝和太子打起來是因為——要太子分手。
然而溫儀的態度就是又委婉又堅定了。
臣這三年之約呢,會好好遵守的。但若是陛下你一意孤行翻臉不認人呢,臣和太子也是有一席之地可以容身的。平都固然好,換個地方開朝立代也不錯——是這麼個意思。
李德煊朝天翻了個白眼,果然還是不要和溫國公講道理開條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