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莫思琪也不再糾結,坐就坐吧,大不了當個啞巴好了,有什麼了不起的?思及此,小丫頭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靜待其他幾位的下文。
可不多時,她便發現了對面坐著的男人額頭上滲著密密的細汗,雖然他極力忍耐著,可卻沒有逃出莫家小妞的眼睛。轉過頭,在自家首長大人耳邊說著一些什麼……
慕天凌看著總統,開口說道:「總統大人,剛剛小丫頭在花園裡轉了轉,說外面的紫薇花開得正艷,不如,我們也去看看。」說著,便將目光瞟向了一旁坐著的齊正濤身上。
總統會意點頭,首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而後,一眾人才隨著他的腳步向外走著。
而走在最後的莫家小妞卻是聽到了身邊的男人開口說道:「謝謝!」
莫思琪聞言神情一頓,她沒有想到,即使這個男人已經極力的忍耐著自己的疼痛,卻仍是將周邊的一切觀察得如此細緻入微。
莞爾一笑,開口說道:「不用客氣,其實我不妨和您直說,總統大人讓我過來,就是想勸您動手術將子彈取出的。」
然而,聽到了女孩兒的話語,男人卻是沉默了,良久,久到莫思琪以為他不會理自己的時候,男人才又開口說道:「當年我能醒來已經是個奇蹟,現在依然還能站在這裡欣賞美景,我都覺得是自己賺到了……」
「我總覺得自己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可是,卻無從想起,這才是我堅持活下去的理由。」
「…………」男人的話讓莫思琪著實的震驚,他活著,只因為希望想起那段被自己遺忘的過去嗎?
「那您不願意做手術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腦部的手術,我怕一個不小心,變成了痴呆,那樣的話,我便再也沒有了想起往事的機會了,不是嗎?」
「…………呵呵……哪有您說得那麼誇張?我可聽說了,您已經好久沒有去醫院複查了,這樣的情況,醫生也沒辦法確定您現在的情況,我覺得您還是應該去檢查一下,至少要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有一個大致的了解。」
看了看一語不發的男人,莫家小妞接著說道:「我能叫您齊叔叔嗎?」
見男人點頭,莫思琪又接著說道:「齊叔叔,腦部手術確實是最複雜的,但也沒有您想的那麼恐怖,您為什麼不往好處去想,說不定將子彈取出,久而久之,您會恢復了那段記憶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齊正濤沒有回話,卻是一臉凝重的望向了遠方。
又仿佛是過了一個世紀之久,男人才緩緩開口:「你能給我做手術嗎?」不知道為什麼,他對眼前的女孩子有一種莫明的親近感,這種感覺,是他自己也說不清的。
莫思琪聞言眼前一亮,卻是微笑的轉頭看向了問話的男人:「齊叔叔,剛剛您女兒可是要搶我的老公呢,您就不怕我在手術台上……」
「你不會!」然而,女孩兒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已經被男人打斷。
「一個路見不平便可以拔刀相助的女孩子,我覺得她本性壞不到哪兒去!」只聽,齊正濤又緩緩開口說道。
「…………」莫思琪不明白男人為什麼會這麼說,一臉懵懂的看著身邊的男人。
「你在超市救孩子的事情我看過……」這時,齊正濤給出了他的答案。
「…………」自己竟然是這麼出名了嗎??
「如果您信任我,我可以幫您先做詳細的檢查,其他的一切事情,都要等檢查結果出來了才能制定方案,如果我不能勝任這台手術,還會有我的老師,他也一定會將手術順利完成的。」這時,莫思琪也只有不斷的鼓勵著眼前的男人。
「我只要你做這個手術!」
「…………」聞言,莫家小妞無語了,這大叔是幾個意思啊?為毛就非要她來做呢?大叔你這麼任性好嗎?這到底是命重要還是任性更加重要呢?
「可是,我………好吧,您先檢查身體行嗎?接下來的事情,咱們再商量。」這時,莫思琪有種被逼上梁山的感覺。
而相對於後面兩人的「相談甚歡」,梓煙姑娘卻是噘個小嘴兒不滿的說道:「媽媽,你看那個女人呀!在後面和爸爸有說有笑的,她當自己是個交際花嗎?還口口聲聲地說她是慕夫人,她這樣在自己老公的面前堂而皇之的紅杏出牆,也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自信?」
袁玫回頭看了看一邊說話,一邊走著的兩人,這個男人,嫁給他這麼多年,孩子都已經生了兩個,可他對於自己一直是相敬如賓的,在家裡也是三言兩語,她從沒見過他還能有如此「多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