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會。」
蘇小小轉身離開。
房間已有了熱水,蘇小小把自己沉進了浴池裡,她伸手抱著正在劇痛的右腿,甚至有些自暴自棄的在想,真的就此殘廢吧。
房間外邊這時傳來動靜,她呼吸一滯,聽到來人在客廳短暫停了一陣,然後大步朝浴室走來。
這樣穩健的腳步聲,這是,這是……
「小小?」寧暮寒的聲音略帶嘶啞的在浴室門口響起。
蘇小小是反鎖浴室的,寧暮寒又敲了下:「小小?」
如果沒有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如果她真的就乖乖的呆在酒店裡等他,那現在的自己會是什麼反應?
應該很欣喜的撲了過去,邊喊著寧暮寒你回來了,邊感動的稀里嘩啦的埋進他懷裡吧。
真是個傻女人。
蘇小小抿了下唇,儘量心平氣和的說道:「我在。」
寧暮寒濃眉微蹙:「小小,你怎麼了?」
良久,蘇小小從水裡爬起,裹了浴巾打開了門,抬頭看著面前這個高大熟悉,卻又好像很陌生的俊美男子,她一笑:「我沒事啊。」
他劫後重生,他大難不死,他才歷經鬼門浩劫,蘇小小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給他添堵,問他和西爾維婭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想繞過寧暮寒去往臥房,但又不忍心底那一絲擔憂,問道:「在船上的時候,很驚險吧。」
寧暮寒擰在一起的眉頭沒有解開,他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具體。
他點頭:「嗯。」
「累不累?」
「為什麼對於我回來。」寧暮寒有些不安的說道,「你好像不那麼開心?」
「有嗎?」蘇小小眨了下眼睛,頓了下,伸手握住他的大掌,才發現他慣來溫暖的手掌也有這麼冰冷的時候。
寧暮寒手指微顫,動容的更握緊了的她的手:「小小,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蘇小小搖頭,想說沒有,寧暮寒卻又看向了她的腳,面色大變:「你泡澡了?你的支具呢?」
「我。」蘇小小語塞了,面對這樣的寧暮寒,她果然還是慫慫的,「我給拿掉了。」
「誰允許你拿掉的?你的腳好的這麼快嗎?」寧暮寒二話不說就把蘇小小攔腰抱起往沙發走去,「別人骨折至少要在床上躺一個月,有些人甚至半年都下不了床,你就不能安分一點?」
蘇小小沒有說話,其實本來想頂嘴的,但久久沉默後只輕輕點了下頭:「好,我知道了。」
誰知寧暮寒卻又一頓,目光看向了她扔在最裡邊那個沙發旁邊的衣服和鞋子,還有地攤上很淺很淺的髒鞋印。
「你出去了?」寧暮寒聲音陰冷的說道。
「我……」
「蘇小小!」寧暮寒怒道,「這種天氣,你出去了?」
「助理沒有告訴你?」蘇小小反問。
寧暮寒跟著一起去了醫院,然後就遇到幾個最先乘快艇趕去的助理,一句話都沒說就搶了他們的快艇趕回來了,一心只想要見蘇小小,哪還有時間問他們話?
他看著懷裡的這個女人,簡直氣得不知道要拿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