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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天把蘇小小放在副駕駛上,幫她扣好安全帶,同時拿了條毯子蓋在她身上。看著她已經緊閉的眼睛,還有兩邊臉頰仍然殘留的淚痕,手不禁緊握成拳。
蘇小小這種狀態,秦逸天只見過一次。
那是在她12歲那年,蘇夫人因病去世,下葬隔天,蘇小小就失蹤了。秦逸天和蘇銘,還有蘇家上下,幾乎把整個洛杉磯翻了過來,找了她整整一天。最後,也是秦逸天,在離蘇夫人墓地不到500米的一個隱秘小山坡上找到了她。
那時候的她眼神空洞,眼淚肆無忌憚地流,沒有哭聲,仿佛只是個悲傷的洋娃娃,只有眼睛還存活著。這種狀態持續了整整半個月。
從那以後,秦逸天發誓,不會再讓蘇小小獨自一個人面對悲傷,不會再讓她一個人躲在角落裡流淚。可如今,這種情況居然再次出現了!
秦逸天此刻心情也是極度灰暗的,眼神布滿了陰冷的殺意。他想知道她究竟在他離開的幾個小時發生了什麼,然後,替她一一解決。
回到家,蘇小小徑直地走回房間,然後把門「哐」的一聲帶上。沉厚的聲音把秦逸天的心也撞得粉碎。但他什麼也做不了,這裡不是洛杉磯,小小不會願意他大動干戈。他只能本能的猜測,跟顧西傑有關係,但是蘇小小沒開口,他也只能忍。
蘇小小回到房間,把落地窗開到最大,赤著腳坐在地板上。初春,在這22樓的窗前,一陣陣冷風拂過她的臉龐,鑽入她的心胸。
門內,蘇小小心靜如水;門外,秦逸天心如刀絞。
或許是風將蘇小小吹得有些清醒,她緩了緩神,重新拿起手機,按下開機鍵。她想打電話給顧西傑,她受傷,但是不代表她會沉默,骨子裡從來都是強大到無往不利的大小姐,縱使心還是痛著,但該解決的事情還是要解決的!
出乎蘇小小的意料,聽了一個星期的女聲,此刻終於變成「嘟、嘟、嘟……」的機械音。隨後,電話終於被接通。
「小小?」那頭依然明朗的聲音讓蘇小小覺得好像今天只是做了一場夢。
蘇小小沒有回應,顧西傑那邊又開口:「小小?怎麼不說話?」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你是生我氣了吧,最近都沒開機也沒聯繫你。」他又淡淡地自嘲起來。
「我今天在睿德醫院看見你了。」直截了當,也直戳顧西傑心扉。
「……」這下變成顧西傑無言了。
兩個人就這樣隔著電話,各自沉默了十多秒之後,顧西傑的聲音又傳進蘇小小耳朵里。
「明天中午十一點,我在清風魅影等你。」
「好!」隨後,蘇小小就把電話掛了。
她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然後將頭髮往後面攏了攏,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秦逸天坐在沙發上,眼睛望著蘇小小緊閉的房門,就這樣半彎著腰,周身散發出一股隱忍的氣息。他在忍,忍著不去推開眼前這扇門,忍著不去將門後的女子擁入懷中,忍著不去讓那個顧西傑從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