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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的紐約機場被火辣辣的太陽烘烤著,但是低到零度的氣溫還是讓人無法感覺到絲毫暖意。
機場落客區通道,兩個高俊頎長的身影正與寥若晨星的到站旅客反向而行,走在前面的男人一身黑色裝束,步伐沉穩卻急切,徑直往下機口走去。
離飛機的到達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他早已經等在了廊橋口,眼眸深邃,神色穩重地站得筆挺,目光一直盯著落地窗外的飛機坪,心情複雜。
他如雕像般立在原地,直到看到一架飛機慢慢滑行到面前的停機位,他才迅速挪開腳步往前,視線落到幽深的橋道里。
幾十分鐘後,廊橋深處開始傳來人聲和腳步聲,很快,一個穿著淺灰色貂絨長款外套,頭髮盤成丸子狀高高豎在頭頂的女子低著頭,不急不緩地走出廊橋。
從看到她的身影開始,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失了色彩,男人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瞬間染上一層隱忍,極力控制住自己想往前的腳步。
直到女子站在他面前,他忍不住伸手,試探性地碰了碰那垂在身側的手背,見她沒有拒絕,才終於將其牽起,緊緊地握在掌心裡。
有些冰涼的觸感並沒有讓他覺得寒冷,反而像潺潺泉水滋潤著他的心肺。他凝神注視著那雙清眸,正欲開口,柔軟的女音卻先一步鑽進耳朵里。
「我來陪你。」
這樣一句話,讓他全身的血液都突然停止了流動,回神之際,他隨即上前一步在那被零星劉海遮蓋住的額心處淺淺落下一吻,接著便輕輕把她擁進懷裡。
所有一切的言語都無法表達他此刻內心的悸動,除了感恩除了熱愛,更多的是不可抑制的歡喜。
她居然選擇了親自來陪伴。
沒有分手,不是分手。
感受到他的顫抖和隱忍,蘇小小伸手環在他的腰間以示回應。
想了一個半月,糾結了一個半月,她最終還是決定來陪他走過這個困難的時期。就算他不說,她也已經猜到一切都是他父母搞的鬼,他對自己那麼情深意切的感情,她還是分得清真偽的。
良久,秦逸天才不舍地將蘇小小鬆開,頷首彎腰小聲問道:「吃了嗎?累不累?」
蘇小小搖搖頭,接著又點點頭,「先去吃飯吧。」
「好。」直至此刻,秦逸天才露出笑容。
身後的路風見到此情此景,終於鬆了口氣,看來難過的日子終於熬過去了。
因為蘇小小的到來,路風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爽朗起來,持續了一個半月的低氣壓被清風掃平,帶來春天般的溫暖。
一路上,蘇小小和秦逸天並沒有多餘的對話,估計是在飛機上沒睡夠,車子剛啟動她便靠在秦逸天肩上閉目養神。
這熟悉的動作讓秦逸天甘之若飴,他輕輕將下巴頂在那柔軟清香的發上,臉部掛著溫吞的笑容。
最後,他們的車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咖啡廳前,秦逸天帶著蘇小小踏進店裡,並沒有在前廳落座,而是徑直來到裡間,然後走進一個私人隱秘的包廂。
從他們進店到他們坐下,沒人上前招呼,仿佛每個服務員都認識秦逸天般,只是微微頷首,然後繼續忙手頭上的事。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白色廚師服的人推開包廂門,站直身軀雙手背後,看著秦逸天恭敬地開口:「少主,下午好。」
秦逸天看著他輕點了一下頭,然後略微蹙眉地說道:「不是說了,出來就不需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