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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天快速按下接聽鍵,沉沉問道:「找到了嗎?」聲音明顯有些抖動,顫慄的心臟懸在喉處,生怕聽到的是不好的消息。
「少主,找到了。」伽珞突然停了片刻,然後才又緩慢開口:「但是蘇小姐不讓人靠近。」
「我馬上到。」話落,男人的唇瓣溢出淡淡血絲,那是他狠咬內唇導致的結果。
從伽珞小心翼翼的語氣他可以猜出可能發生的狀況,他不敢繼續深想,要是她真的出事,他該如何給她交代。
終究還是不應該把她留在此處。
當秦逸天終於踏進酒店來到他們所在的樓層,整個走廊兩邊都站著「漆夜」的人,一聲聲「少主」傳進耳朵,他卻置若罔聞,腦里心裡不斷閃過可能的畫面,不斷祈禱不要真的出事。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秦逸天的腳步越來越重,到達門前時,他竟不敢邁入。
「少主?」伽珞輕喚一聲。
男人這才沉沉吸了一口氣,抬腳跨出一步。
那是一間普通的客房,角落裡黃色的落地燈散著光,給房間染上一股異樣曖昧的氣息,空間裡凌亂不堪的一切,讓秦逸天的心開始抽疼。
入眼除了檯燈椅子枕頭紙筆……還有被撕碎的布料,和星星點點未乾的血跡。
他不敢想,剛剛究竟在這裡發生了什麼。
所有的東西都碎在地上,甚至白色的枕頭上也沾著點點血色。
秦逸天移開視線,巡著水聲,慢慢地踏出腳步,手工皮鞋重重地踩在木地板上,卻沒有一絲聲音,怕驚嚇到房間某處那個已經遍體鱗傷的女子。
直到站在洗手間門前,秦逸天的心早已痛到忘了呼吸。
虛掩的門,裡面的白燈透出刺眼的亮光,「嘩嘩」的水聲鑽進耳膜。
他抬起一直抖個不停的手,輕輕推門,慢慢走進。
浴缸里空無一人,冷水從頂部的花灑滴滴向下,落入缸內發出聲音,聲聲刺耳。
小小的房間裡,冷水暈起的煙霧讓秦逸天都不覺感到有些冰寒,耳邊除了水聲,越來越清晰的呼吸聲漸漸鑽進神經。
推門的動作突然停住,秦逸天猛地轉身,門後顫抖的身影讓他渾身一怔。
飄逸的長髮濕了水盡數貼在頭部,劉海和散落的碎絲滴著水珠,躍過低垂的臉龐落在貼身的襯衫上,瞬間被吸收不見。
沒了半個蕾絲袖子的衣服緊貼著玲瓏有致的身體,近乎透明地印出裡面的貼身內衣。
白皙的長腿曲起,不著衣物。細細的血漬混著冷水從大腿外側蜿蜒而下,一點一點滴在地板上。
女子蹲坐在門後,全身顫慄不已,然而抖動的手心卻將一支鋼筆握得奇緊。她低著頭,弓著身子把自己圈住,眼睛死死落在筆尖上,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秦逸天撇開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向前想要離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