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秦逸天才開口:「人呢?」
「扣在暗室,等您發落。」
「是誰?」
「陸氏集團持股最多的董事——陸國年,與秦正有較深的交情。」
男人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一絲波瀾,猜不出他究竟會怎麼處置。
見他不接話,伽珞又想起什麼,面色變得有些犀利。只聽他繼續開口說道:「少主,陸國年在圈裡是出了名的喜歡玩,他不僅手段變態,還有許多惡趣味,光被他玩死的小姐就有好幾個。秦正能找他,想必是不打算給蘇小姐留活路。」
一想到蘇小小那抗拒逃離的模樣,就連伽珞自己都覺得心疼不忍,更何況是他的少主。
「他有孩子嗎?」秦逸天猝不及防地問了句。
意想不到的問題讓伽珞有些懵,怔了兩秒後才回答:「沒有,具體什麼原因還不清楚,我立刻派人去查。」
「不用了,先讓他永遠斷子絕孫,永遠只能看不能做。」說這話時,秦逸天冷笑出聲,唇邊勾著陰邪的弧度,聲音淡若清風。
「是。」
與此同時,那個去找藥的人剛好回來,秦逸天站直身軀,沒再開口徑直走回房間。
伽珞看著他的背影,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到他蒼涼的心境,或許,從這次起,他真的不會再忍讓了。
柔和的床前燈光暖暖地照在枕頭上,女子的頭髮已經幹了,隨意地散在一邊。
秦逸天在她身邊坐下,輕輕把手貼上她的額頭,正常的溫度讓他終於徹底放下心來。
慢慢掀開掖在脖子上的被子,一點血痂印入眼帘,秦逸天拿起消毒藥水和棉簽,低頭彎腰仔細地幫她清理傷口。
冰涼的藥水觸及肌膚的時候,許是因為溫度過低,許是因為傷口有些刺痛,蘇小小的眉心即刻往中間簇籠,伴隨著淺淺的嗚咽,一顆淚從她眼角劃下。
秦逸天收了手,湊上前輕吻掉那殘留的淚滴,輕聲細語地哄道:「我在這,沒事了。我在這,我在這……」
連續重複了好幾遍,如經文般,讓女子的心慢慢安定下去,呼吸也趨近平緩,重新陷入深眠。
半個多小時後,幾處受傷的地方都被貼上止血貼和紗布,身上的血跡和污漬也被男人用溫毛巾擦拭乾淨。
看著她依然安睡的樣子,秦逸天呼出一口氣,終於露出淺淺的笑容,然後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耀眼燦爛的陽光照進屋內,此時已經是正午時分。煦暖的光線給整潔的房間鍍上一層金光,一切仿若重生。
床上的人兒閃動著睫毛,微微睜眼,思緒卻仍然處於混沌狀態。
她抬手擋住有些刺眼的強光,胳膊傳來的酸痛感讓所有的經歷瞬間凝聚回大腦,呼吸隨之變得急促起來。
蘇小小猛地坐起,略微粗糙的被單擦過敏感的皮膚,使她的身軀開始止不住地顫抖。她掀開被角低頭,身上零零散散的吻痕遍布在每一處,一切的一切都表明,昨天的事情已然發生。
忍著下身的劇痛,蘇小小扯過被子挪到床沿,目光落在落地窗外,心一橫,忽地起身朝那裡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