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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萌這會兒已經恢復平靜,哭了一路,當看到蘇小小站在窗邊落寞而又堅強的背影時,她反倒冷靜了下來。
只見她慢慢走到她身旁,同樣將目光落在那一堆儀器中間,用還帶著點點哭腔的嗓音輕聲開口:「蘇姐姐,哥肯定會醒的。」
蘇小小點了點頭,眼睛卻一直未離開那個身影。
半天的輾轉讓每個人都有些疲憊,但蘇小小並沒有跟著秦可萌離開,而是選擇留守在醫院裡。她在病房門前呆了一個晚上,期間大部分時間都是站在玻璃窗前,累了才坐下去歇一小會兒。
天恩勸過兩次,但見毫無效果便沒有再打擾她,只是中途出去買了些吃的,也幸好蘇小小並沒有拒絕,在渴了餓了的時候願意吃他所買的東西。
翌日,天剛剛亮起,寂靜的走道上就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整齊有序,急切地往病房方向走來。
當他們的身影剛出現在視線里時,天恩即刻迎了上去,而蘇小小也跟著轉眸。
為首的是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神色凝重,步履略微蹣跚,蘇小小認出他來的那刻立馬快步向前走去,最後停在一行人面前喚了聲:「秦爺爺。」
隨後,目光左移落在站於秦豐澤右側,正一手攙扶著他的蘇廷嘯身上。猶豫了幾秒,她終於忍不住往前邁了兩步撲進他的懷裡,「爸……」
知道她的心情該是很糟糕,蘇廷嘯抬手按在她的發心處,而後又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任由她哭得昏天暗地。
片刻後,蘇小小才離開他的懷抱,臉撇到一邊將殘留的淚水抹掉。而此時主治醫生也剛好來做例行檢查,不同於前幾天的是此刻他身後跟著池崇心,這是蘇小小第一次見到他穿著白大褂的模樣,腦子裡瞬間閃過「他生來就該是醫生」的念頭。
幾個人來到秦豐澤面前,簡單地問候一聲便進了病房。
十來分鐘過去,他們再次出現,對著秦豐澤和蘇廷嘯恭謙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秦老,秦總各項身體指標已經恢復正常,算是脫離生命危險了。」
「什麼時候會醒來。」
「這……」主治醫生隨即面露難色,「秦老,這個我們也說不準,不過從今天開始你們可以進去跟秦總多說說話,這對他醒來還是有幫助的。」
「我們可以進去探視了?」聽到這,秦豐澤有些激動,之前幾天都只能在門外看著,既碰不著,說話他也聽不見,別提他們有多焦急。
「是的,但是重症監護室一天只能探視一次,且一次只能一個人,十分鐘,這點還請秦老見諒。」
聞言,站在身後的蘇小小內心不免有些失落,但當看到秦豐澤滿帶愁思的神情有些緩解,便也將悵然之意壓住。
待醫生走後,蘇廷嘯轉身看著她,又看了看病房,剛準備說點什麼蘇小小卻率先開口。
她微微揚起唇角,淡淡地笑道:「秦爺爺,您先進去看他吧,比起我,秦哥哥此刻更需要您的鼓勵。」
隨後,她又轉眸對上蘇廷嘯,「爸,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秦爺爺是秦哥哥的爺爺,他比我更想見到他。我沒關係的,在外面陪著也是一樣。」
話落,她再次笑了笑,一臉清風淡然的表情。
蘇廷嘯沒再說什麼,來之前秦豐澤就與他商量了,要是可以探視便讓蘇小小先進去,畢竟他們都清楚知道,此刻可能她的話對裡面那個人來說才是最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