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片刻,凌月終於忍無可忍翻身下床,疾步走到門處拉開把手。那個製造出擾音的人正好路過眼前,兩人頓時面面相覷。
凌月蹙起眉心,偏頭看了眼另外一側依然緊閉的房門,心中瞭然,無奈卻又止不住怒氣。她轉過身子準備回屋,避免脾氣一上來會牽連到這個陌生的女人。
然而,她剛回頭,那女人即按住她的肩膀開口:「喲,凌少竟然還藏了這麼個大美女,這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說著,她再次走到凌月跟前,「說說,你混哪個場子的?看你這相貌估計出/台率也是極高的吧。」
凌月扭了下胳膊顯出不滿,抬眸看了她一眼:白色的真絲吊帶睡裙,只裹到臀部,微透的材質讓曼妙的身材顯露無疑,性感的鎖骨下春光一片,然而她卻絲毫沒有要遮擋的意思。
那女人把凌月從上到下端詳了個遍,接著繼續笑言:「你說,凌少該不會是想來個三人行吧?看你應該比我大些,到時候我讓姐姐你如何?」
此時凌月的起床氣還未完全消去,被她這麼污言穢語地亂侃一通,她直接無視女人的存在徑直走到凌毅杉的房前,一下一下拍起門來。
「誒誒誒,我說你,凌少還沒醒呢,你有點自覺好吧!」那女人很明顯沒料到她會來這麼一出,又生怕真的吵醒裡面的金主,趕緊壓著聲音制止,「你別拍了,你那場子的大姐沒教你規矩嗎,吵醒凌少你我都沒錢拿了?」
對於耳邊的念叨「勸告」凌月並沒有理會,只繼續面無表情地扣著。
幾分鐘後,門把手被壓了下去,男人漸漸出現在視線里,他袒露著上身,一手掃著短髮表情煩躁地低吼:「誰啊,大清早的吵醒本少爺是活得不耐煩了?」
「凌少,我都叫她不要敲了他偏不聽,吵醒你人家也是很心疼的。」陌生女人在看到凌毅杉時立馬上前靠進他的胸懷,嬌滴滴地指著凌月先告狀。
凌毅杉明顯不在狀態,自然地摟過女人的肩,肆意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嘟囔,「誰那麼大膽,連寶貝的話都不聽,嗯?」
話落,他眨了眨眼甩了甩腦袋,把瞌睡蟲甩掉之後才終於抬眸正視凌月。當她不滿的表情撞進眸底時,凌毅杉不覺打了個寒戰,下意識地把懷裡的女人拽到身後,臉上即刻畫上一抹笑意:「意外,意外,昨天喝大了。」
「凌少下次要玩,還是帶個像妙妙一樣聽話的女孩子來比較省心。天還沒亮弄出那麼大動靜,你醉了我可沒醉。」
「凌少,她惡人先告狀,她……」見凌月竟然說得那麼直白,女人立馬晃著凌毅杉的胳膊撒嬌反駁。
誰知凌毅杉並沒有理會,打斷了她的聲音後即把吵耳的女人推進屋內,自己則走出來順便把門闔上,有些討好地笑著賠罪:「這次是我錯,昨晚是真的喝得迷糊,忘了交代她不要隨便亂走了。我馬上叫她離開,保證你不再看到她。」
「凌少的品味可越來越低了。」說罷,凌月沒再逗留,轉身走回自己屋內,只剩下凌毅杉一個人迷懵地扶額輕嘆:自從她的出現,他現在連帶個女的回家都變得小心翼翼了,生怕哪天惹得這個大小姐不快,那他也要跟著倒霉。
凌毅杉回房後,看著坐在床上滿臉委屈的女人,走到柜子旁抽出一個袋子丟給她,「換上之後趕緊離開,不要再讓她看見了,否則我也保不了你。」
「凌少,她那麼欺負我,你要為我做主。」說到這,女人竟輕聲抽泣起來,「難道她是你的女朋友?」
凌毅杉雖然喜歡玩,但與多數人一樣偏愛話少識趣的,眼前這個明顯踩線了。他收起風趣的表情,語氣也變得有些冰冷地回應:「做這行,你該懂得什麼事可以問什麼事不可以問。今日就當作是教訓,穿好衣服趕緊走。還有,雖然我在紐約不會久待,但我不希望下次去霓霧再看到你。聽明白了嗎?」
此刻,女人才終於意識到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本來還以為可以抱著凌毅杉的大腿輕鬆一陣子,畢竟多金帥氣又風流的少爺難得一遇,可惜現在只有後悔不已了。
待她收拾完畢,凌毅杉則叫了司機把她送回霓霧,連一個眼神也沒再多給。
臨近中午,凌月的精神終於在補了一覺後恢復抖擻。她從衣櫃裡選了一條粉紅色的高開長款旗袍換上,頭髮隨手打了個髻,還專門挑了一支復古簪子插在中間。
一番打扮結束,鏡子裡倒影著一個極具氣質又斯文端莊的女子。
凌毅杉攜著凌月來到望星樓西餐廳頂層,從進大門即有人在前面引路,一直將他們帶到包房前。凌毅杉推門而入,賀連南的聲音隨即鑽進了凌月的耳朵里,讓她不覺擰起眉心,那動作稍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