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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撲閃著長長的睫毛,眉筆描畫出線條好看的弧度,眼底儘是曖昧,甚至有絲絲情慾。
細腕再次用力,她主動抬頭將唇貼了上去,睜著眼睛落入那一片汪洋里。
男人的胸腔堵著一口氣,劇烈起伏,卻再也不是期待。
略微冰涼的唇,酒香透過唇舌度到體內,那嫻熟的吻技,那媚到極致的神情,都讓秦逸天的內心頓生厭惡。
「看看是秦總的功夫厲害,還是賀總的功夫厲害!」
「……還是賀總的功夫厲害……」
「……」
挑逗的話語不斷在腦海里盤旋,秦逸天忽然猛地撐起上半身跪坐在蘇小小的腰間,雙手不覺用力,重重按在女子的肩膀上。
痛!
鑽心的痛!
從她閉著眼睛緊縮著眉頭的表情中,秦逸天才意識到自己失控了。他隨即鬆手,從她身上下來,站在床邊背過身體不再看她。
蘇小小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想回酒店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快將她所有的偽裝擊垮,她現在一刻也不想面對他。
因為,會隨時崩潰!
安靜的空間裡只有兩人沉沉的呼吸聲。良久,就在蘇小小收拾好心情還打算進一步出言調戲時,秦逸天卻率先開口:「晚上讓凌小姐受驚了,是秦某的不是,凌小姐之後在紐約有什麼需要儘管提,秦某會盡力滿足。」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迷失在沙漠中又沒了最後一滴水般透著絕望。
刺進蘇小小的心,一揪揪的疼!
最終,她只是輕輕下床,將被蹂躪得生出皺痕的上衣捋平後站起,往房門處走去。
路過秦逸天身邊時,她只說了一句:「還請秦總時刻記得,我不是你的妻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別人當替身,蘇小姐知道了會是什麼心情。」
在看到他垂於身側的手背青筋凸現時,蘇小小就確信,從此刻起他不會再糾結了。
她總是知道如何將秦逸天的心擊得粉碎,如何消除他所有的懷疑。
「對不起,秦哥哥!」房門闔上,蘇小小的眼淚落了下來,手死死按在門把處,小聲念了這句。
她拒絕了沉冉的護送,自己叫了輛車回到酒店。
刷房卡,進門,忽略掉上前詢問的男人,徑直回了臥室,然後,重重把門關上。
脫了鞋丟下包,整個人仰倒在床上。
屋外投進來的點點白光照在天花板的一角,像是絕望中的一點希望,讓心漸漸活了起來。
蘇小小伸手探進枕頭底下,摸到一本厚厚的東西,往外拖,然後抱在胸前,像某種精神支柱一般,緊緊地捏著。
簡簡,陳筱,你們放心,我一定會信守承諾,讓賀連南身敗名裂,然後親手殺了他。
兩天後,凌毅杉因為有緊急的事情需要親自處理,所以他便先回了洛杉磯。原本說好的一起等初稿等最終結果的,卻因此變成了只有凌月一人留守。
自那天后,凌月就沒再「偶遇」秦逸天。賀連南會隔三差五約她出去,除了溝通設計細節之外,還會帶她遊覽各個有趣的地方。不到半個月,凌月在他的導遊下,近乎在紐約的各處留下了足跡。
不知不覺凌月已在紐約呆了一個多月。
紐約的三月仍然滿是寒氣,賀連南說,初稿已定,約了凌月去郊外一個私人會所放鬆,順便看看設計是否滿意。
凌月沒想到的是,當她跟隨侍者來到約定的地點時,她站在賀連南身邊透過整片落地玻璃往外望去,竟看見一個露天泳池。
水面毫無霧氣,可見是冷的,就算在烈日下,也不禁讓人將身上的大衣裹緊。
賀連南單手插在褲袋裡,眼含笑意,溫淡如煦風。見凌月看著水面的表情有些出乎意料,他往旁邊挪了兩步,在她耳邊笑言:「聽說凌小姐很喜歡冬泳,這地方可還合你的意?」
凌月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看似享受實則是在調節情緒,兩秒後她側眸,微微頷首靦腆地應道:「賀總真的很貼心。這地方可不比我在英國私人別墅里的那個差。」
「凌小姐喜歡就好。」邊說著,賀連南邊從身後林源的手裡接過一個袋子遞給凌月,「那凌小姐是想先過個癮?還是想先談談初稿的事?」
不用想也知道袋子裡面裝著的是泳衣,凌月很喜歡冬泳這點她早就知道,但就算有心理準備,她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她不喜歡游泳,更別談冬泳了。在來紐約之前被凌毅杉逼著試過兩次,最終的結果是:第一次高燒,第二次好點,但也感冒了好幾天。
凌月又看了眼窗外,不禁又打了個寒顫。
「怎麼樣?我先陪凌小姐游兩圈?」賀連南又問了句。
知道是躲不過去的,凌月欣欣眨了眨眼,看起來一臉興奮地接過袋子,「那我先去換衣服。」
說兩圈,還真的是兩圈。當看賀連南披上浴袍悠閒地上岸坐在躺椅上時,凌月咬了咬牙又潛入了水裡。
疑心是真重,經過了一個多月的相處,賀連南依然還沒消除懷疑,卻又從不刻意說什麼,每一次試探都進行得無比自然。
從口味興趣,到細節癖好,他把凌月的情況調查得清清楚楚。除了照片一張都弄不到之外,其他的仿佛都了如指掌。
凌月又遊了兩圈後才踩著扶梯一步一步優雅地踏上池邊。
淡紫色的泳衣套裝將她的身材勾勒得更加誘人,雪白的肌膚在雪紡布料下若隱若現。見她出水,賀連南很紳士地站起,拿過事先準備好的厚毛巾快步走到她身邊,自然地為她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