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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蘇小小泡完澡後隨手開了瓶紅酒,手指捏著杯座陷在沙發里看電影。
突然,房間裡的落地窗響了下,接著就是沉重急切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猛地站起,放下杯子警惕地看著臥室的方向。
當熟悉的身影入眼,她才鬆了口氣,轉過頭又重新落座。
只那麼一瞬,蘇小小並沒有發現此刻秦逸天的神色是異常難看,鷹眼裡繞著怒氣,視線緊緊地鎖在她身上。
他快步靠近,隨後將手中捏的東西「啪」的一下扔在茶几,低著聲音質問:「這就是你不肯告訴我的原因?小小,你是打算賠上你自己?」
女子的表情有那麼一秒的僵硬,而後又恢復淡然,目光落在那兩本刊物的封面上,仍存在記憶中的標題印入眼帘。
「那是你的夢想,你不可能不知道一旦你的計劃失敗你將會被永遠逐出設計界,你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小小,你做這件事的時候有想過後果你承受得起嗎?」
秦逸天越說越憤怒,在看到那些近乎一樣的服飾那刻,他心裡就已然知道蘇小小所有的計劃:以身犯險,這步棋,下好了就是賀連南亡;賭輸了,那就是蘇小小將失去所有的榮耀,就算能保她不受牢獄之災,卻也不可能讓她再回到她引以為傲的設計領域。
見她不說話,秦逸天在她身旁坐下,強行掰過那執拗的身軀強迫她與自己對視,「那些手稿在你那裡對不對,把它們給我,剩下的事我來做。」
聞言,蘇小小突然笑了起來,「手稿有什麼用,事情已經到這裡了是沒有回頭路的,而且我與那個小品牌是簽了合同的,以』蘇小小』的名義,裡面寫著,所有的設計均出自工作室,已經改不了了。」
「這是抄襲,這是抄襲你知不知道!」
蘇小小勾著嘴角冷笑:「我知道,就是要讓賀連南栽在這裡,讓他翻不了身。」
「翻不了身的也可能是你!」男人手背的經脈凸現,掌心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捏得蘇小小皺起眉尾。然而他卻沒有想要鬆開的意思,仿佛希望疼痛能使她改變主意。
「那又怎麼樣!」女子出乎意料的雲淡風輕,「拿我的夢想,賭一次報仇的機會,我覺得很值得。」
「你還有我,你可以全部交給我……」
話還沒說完,蘇小小突然開口打斷:「秦逸天,我知道你可以,你也絕對能將他凌遲。但那要多久,他在紐約與你齊肩,你要殺他就必須先讓他一無所有,你不可否認我的辦法是最徹底也是最快的。
說到這,她輕嘆了口氣,目光灼灼地迎著男人的視線,堅韌犀利,「我本想自己解決的,現在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阻止我,再等半個月,半個月後的發布會,我就可以親手將賀連南拉下高台。」
女子神態剛毅,言語銳利,那不容拒絕的眸光讓秦逸天終於垂下手臂。
這樣的蘇小小有些陌生,從來都生活在呵護下的她明明不應該經歷這些。
凝視了她幾秒後,秦逸天拉回遊離的思緒,指了指桌上其中一本刊物,又說:「這本東西,我能找到,賀連南也肯定能找到,就算你截住了它的發行,但還是有風險的,萬一在發布會前被賀連南發現,你將會被先爆出抄襲。」
「我已經買斷了,你不用擔心。」
「買斷了?那我怎麼能拿到?」此刻秦逸天的眼底多了幾分探究之意,「小小,除了凌毅杉是不是還有誰在幫你?」
秦逸天的話讓蘇小小心裡多了些擔憂:確實,買斷了又怎樣,秦逸天能弄到,賀連南只要有心肯定也可以,這樣的話要再想個辦法才行。
思至此,蘇小小漫不經心地撇開臉回應:「你想太多了,只有凌毅杉。」
「你以為我會信?」秦逸天哭笑不得,如果他沒猜錯,凌毅杉在這個計劃里就只是充當媒介,讓蘇小小能有機會有藉口拿到賀連南的手稿而已。
「信不信隨你。」蘇小小隨手又倒了杯酒遞給秦逸天,「喝嗎?」
秦逸天轉眸,額間依然鎖著,但眸里的怒氣明顯散了許多,過了好幾秒他才接過,無奈地勾起唇角,「跟我喝嗎?」
女子斜了下頭表示隨意,接著拿起自己的杯子,手腕微動,深紅色的液體在杯中搖晃,她不禁看得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原本預想的質問爭吵的畫風不僅沒有出現,此刻反倒變得有些曖昧。秦逸天看著她的側顏,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突然捏著蘇小小的後頸用力,在她回頭的瞬間湊了上去,吻住那微開的唇瓣。
細緻描繪,用心廝磨,口中的酒透過那開啟的細縫被一點點過渡,直到全部漫至女子的喉嚨。
蘇小小忽然劇烈咳嗽起來,濃烈的味道加上飄忽的思緒讓她不小心嗆了下。她單手抵開男人的接觸,捂著胸口垂下腦袋,邊咳還邊控訴:「秦逸天……咳……你……咳咳……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