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賀元章調了調情緒再次坐下,深呼吸一口氣後嚴厲開口:「你都知道些什麼,你最好不要有半字隱瞞。不然我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敗壞賀家名聲的人。」
不出秦逸天所料,賀元章果然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就算據調查他對賀連南挺信任,但此時此刻他還願意聽別人說這些也實屬不易。
於是,秦逸天並不打算拐彎抹角,直接簡單扼要地將賀連南與秦家的恩怨,還有秦書簡和陳筱的死都告訴賀元章。起初賀元章還不信,但從秦逸天微微色變的神情和有些抑制不住的憤恨語氣中他漸漸感覺,他所言非虛。
巨大的信息量和事實衝擊讓賀元章一時緩不過神。因為秦逸天不止說了這些,就連同這次的抄襲策劃,都挑著重點跟他承認了是秦家所為,目的就是報仇。
末了,秦逸天說:「賀連南我是勢在必得,現在就看賀董是想賣我一個人情捨棄他,還是想保全養子,然後與我作對了。」
赤裸裸的要挾!
賀元章陷入沉思。
雖說賀家在商場上與秦家不相上下,但是現在邊霖的處境是十分不樂觀的,他有手段可以力挽狂瀾,但絕對沒有再多的精力在這節骨眼上與秦家抗衡。
更何況,他們還有「漆夜」。
賀元章心裡堵著一股氣,縱使賀連南有千般不對,但他畢竟也是自己的養子。自己的人被如此算計,在面子上他怎麼都抹不過去。
想了許久,他終是咽不下這口氣,厲聲說道:「這件事我不能答應,連南是我賀家的人,就算殺了人也該由我來決定怎麼處置,輪不到你來用你們的手段去解決。」
「賀董當真要與我作對嗎?」秦逸天收了笑意,眉心微擰,眸底頓時閃過寒光。
「你不用在這裡恐嚇我,就算是』漆夜』,也不能橫著走的。」賀元章被他盯得有些發虛,但面上的淡定仍保持得完美。
「是嗎?那如果我能讓凌氏撤訴,同時幫賀董解決那件攜款逃跑的事呢?這樣的話賀董還不考慮放棄區區一個養子嗎?」
步步為營,至此,賀元章才發現,邊霖如今的形式走向真的全憑眼前這個年輕男子的一句話。
知道他猶豫了,秦逸天不急不慢又繼續說:「賀連南就算回來了,賀董難道還能用他嗎?抄襲罪名如今是逃不掉的,而一個設計師一旦被評定抄襲,那就是身敗名裂的事,就算他再有能力幫您管理集團,底下的人怕是不會再信服了吧。」
「賀董,您何不藉此機會撇清與他的關係,對外宣布他不再是賀家人,那媒體至少能看出賀董的果斷和集團對這種事情的處理態度。我相信,再有點其他事推波助瀾一下,邊霖幾十年的聲譽不至於受很大影響。」
「孰好孰壞,賀董您慢慢斟酌斟酌。」說著,秦逸天起身,微微頷首示意:「逸天就不打擾您了,我先回去,希望明天之前能收到賀董的答覆。當然,就算最後您不同意我的建議,賀連南我也是志在必得的,而且,秦家與賀家以後可能就不會那麼和平共處了。所以,還請賀董三思再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