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流雲宗的弟子平日裡行事如何,這回他們來九幽,到底是來救人的。若是他們出了事我們卻不管,外人會如何說我們天一門?」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低了低頭,面露羞愧。
「眼下大敵當前,妖獸亂潮隨時都可能會爆發,還有那絕世凶獸在暗中伺機而動,你們覺得,這時候和流雲宗的弟子起摩擦,合適嗎?」
「別忘了,咱們天一門的門規祖訓是什麼,更別忘了,你們在拜入天一門時,曾在祖師爺面前許下的天道誓言!」
葉深說完,這個人如同一柄拔鞘而出的寶劍,劍鋒更是沖天而起,氣勢逼人。
場面一時死寂下來,極為師兄弟都羞愧的低著頭:大義當前,他們實在不該和流雲宗那起子小人計較太多,若誤了正事,將來度劫時,只怕就要心魔加身了;多虧大師兄點醒了他們……
葉深見師弟們想明白了,轉而吩咐道:「蒙師弟,你帶兩個人去九幽右側山脈附近找找,若是遇事,倒也不必逞強,只需及時將消息傳回即可。如若遇到那凶獸,切記……去吧,小心些。」
蒙師弟應道:「是!」
葉深又下了幾個命令,將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妥當後,正要去找顧蕘,遠處有輕微的靈氣波動傳來,伴隨著一道極為熟悉的氣息。
葉深雙眸頓時一亮:他的小姑娘怎麼來了?
流風等幾個師弟則全都看向葉深,眼神意味深長,帶著某種看好戲的期待意思。
葉深對一眾調侃的眼神視若無睹,淡淡的掃 了眾人一眼:道:「散了吧。」
眾人卻互相推搡了一下,磨磨唧唧不想走 ,難得看一回老房子著火,還是他家大師兄的,誰不想多看會兒啊。
葉深也不生氣,只目光涼涼的掃過眾人,慢條斯理的說道:「最近大家在外執行任務,我們師兄弟也很久沒有一起練劍了……今日正好有空,就讓我看看諸位師弟最近是否有偷懶……」
一聽這話,眾人瞬間鳥獸驚散,御劍朝四面八方飛去。
惹不起,惹不起。
平日的大師兄就已經很惹不起了,如今欲求不滿的大師兄,他們就更惹不起了。
顧蕘把玩著手裡這隻明顯是屬於男人的儲物袋,正琢磨著那男人是什麼意思,前方突然直直飛來一道人影,差點沒撞著她。
那人險之又險的停在顧蕘面前一臂之地,撓了下頭,大聲道:「顧姐姐,你來了哈,大師兄正等著你了。你快些去吧,不然那啥啥……」
說著,也不等顧蕘回話,就又飛快的掠走了,倒像是後面有什麼凶獸在追著似的。
顧蕘:這些天一門的弟子是不是有毛病,平日裡沙雕一些也就罷了,怎麼還學會說話說一半就跑了的毛病了?
不知道,她聽了難受嗎?
顧蕘嘆息著搖了搖頭,一轉身,又有幾個天一門的弟子從她身邊飛過,還每個看到她,都傻乎乎的直樂,也不說話,只一個勁兒的看她。
顧蕘:……她現在真要懷疑,這天一門到底是怎麼坐上修真界第一大門派的交椅的。就憑這些沙雕弟子嗎?
顧蕘搖搖頭,收好手裡的儲物袋,繼續往前走。
剛掠過一座小山頭,就看到那男人正站在一座小破廟前,迎風而立,正含笑看著他。
顧蕘跳下雲頭,剛要開口打招呼,旁邊突然跳出個天一門的弟子來,不怕死的說道:「顧姐姐,您終於來了,我們大師兄都等你好久了……」
正說著,大師兄那涼涼的眼神就從身後看了過來,小弟子瞬間如受驚的兔子,非一般的逃下了山,還狼狽的差點摔了一跟頭,連御劍飛行都給忘記了。
顧蕘:這些天一門的弟子,到底是怕他們大師兄,還是不怕呢?懷疑狐生中。
葉深已經迎了過來,微微低垂的眸底,有萬千繁星閃耀,亮得下人。
顧蕘看著這男人,張了張嘴,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了。
前幾日,這男人以他們已經很熟了為由,讓她直接喚他的名字。
葉深……
不知為何,顧蕘卻喊不出口,只覺得這兩個字在喉間打個轉,她心尖兒都在發顫。
小姑娘嬌羞著不說話,男人倒是懶散的笑著開了口:「蕘蕘來了。」
蕘蕘……
誰允許這人這麼喚她的名字的?顧蕘抿著唇,抬眸嗔了一眼:我們很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