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蕘閉上了眼,男人溫燙的體溫卻更加清晰的傳遞過來,她清晰的聽到了他的心跳聲,沉穩有力,一下又一下,漸漸的和自己的,重合在一起。
所謂心心相印,大約就是如此。
她緊張的舐了舐略微乾澀的唇瓣,呼吸中儘是他的氣息……心猿意馬這個詞,不僅會出現在男人身上,漸漸的,小狐狸精便有些走神了。
突然,男人壓著她的腦門的指腹一用力,伴隨著識海中一道輕微的刺痛,顧蕘猛地回過神來:天啊,她剛剛都在想些什麼……
要知道,神魂相交時 ,一方想些什麼,另外一方全都知道……
好丟臉。
想她堂堂一個狐狸精竟然被個男人迷得五迷三道,差點在修煉時神魂失守了……
男人的神識卻已經退出了她的識海,他握拳放在唇邊,低低的笑了兩聲,才低頭問她:「感覺怎麼樣?可感知到了那股力量?」
顧蕘胡亂點頭。
感知是不可能感知到了,誰叫她所有的心神都被這個男人給勾走了呢?
「不急,我們明天再繼續。」葉深又低低一笑,見小姑娘有些羞惱,到底鬆開了。
顧蕘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天知道,這男人再聊下去,她可就要干出禽獸該幹的事兒了。
但下一刻,剛剛才鬆開她的男人又捲土重來了。
這一回,他抱得更緊了,就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給鑲嵌進他的身體一般。
顧蕘愕然抬頭,正看進男人那雙深邃幽沉的眸子:天知道,剛剛那一刻,對於葉深而言,又是何等甜蜜又痛苦的煎熬。
「別動,我就抱一會兒。」男人的聲音低沉暗啞,聽得顧蕘一時呼吸都滯住了。
男人低頭,唇角拂過她的鼻尖,慢慢下滑最後滑過她的唇角,輕輕嘬了一口。
強勢卻又克制。
顧蕘更愕然了,她還以為,都這時候了,男人應該撲倒她,先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了……
許是小姑娘的眼神太明顯了,葉深又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頓了一下才開口,「想要鍛鍊神魂原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急不得,以後……來日方長,我們慢慢來。」
這一番話語氣雖平靜,但男人的嗓音卻是抑制不住的低沉暗啞。
聽得顧蕘耳朵都要懷孕了,沒忍住輕哼哼了兩聲,別過了頭去:什麼來日方長,她才不要和他什麼方才呢。
濃濃的夜色里,兩人相擁而立,四周很快安靜下來,頗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味道。
顧蕘總覺得這會兒的氣氛有些奇怪,可一時間又想不明白到底哪裡奇怪。
她抬頭看向葉深,只盼著葉深趕快說點啥讓她擺脫這種尷尬的境地,可葉深卻不說話,只定定注視著她,那眼神看得她……心尖痒痒的,又想幹些禽獸事情了。
哎,不怪她定力不夠,委實是這個男人太勾人了。
顧蕘悄悄收回視線,打量起黑沉沉的天幕。
葉深卻突然鬆開她,就地一趟,見小姑娘一愣,還拍了拍身邊的草地,示意她也躺下來:「來,躺一會兒,咱們聊一聊剛剛的修煉心得。」
顧蕘心還聊一聊修煉心得呢?你怕不是想要幕天席地做些啥壞事?但面上還是端著上古神獸該有的高冷矜貴,一副睥睨他的模樣。
葉深翻身坐起,將人撲倒在地上:「怕我?」
顧蕘憋了一下,心裡慌得很,卻嘴硬道:「胡說,我怎麼會怕你……」一個男人。
葉深又是一陣笑:「不怕就躺下。」
說著,他慢慢攬住她的肩頭,將她按在身邊,無視她緊張的繃緊,一雙幽深的眼眸定定 盯著她,帶著溫柔戲謔的笑意,慢條斯理說道:「蕘蕘,在我身邊,其實,你可以不必壓制自己的本性。」
狐狸精的本性,還能是怎麼?
虧得這男人能一本正經的把這般不正經的話說的這麼光明正大,真是不要臉。
顧蕘眼皮一翻,暗暗呸了他一聲,恨不得立刻就撲過去……這樣那樣一番!
看他還敢不敢瞎撩。
顧蕘翻身背對他,面無表情的翻了個白眼:狗男人,你就作罷,總有一天,她要吃了他。
狗男人葉深卻還嫌作的不夠。
「蕘蕘啊。」他幽幽嘆了一口氣,把玩著她的長髮:「你看,咱們都已經神魂相交過了,你,是不是也該給我個名分了?」
顧蕘都驚呆了:這狗那人順杆子往上爬的功夫也太厲害了吧。
「胡說八道什麼!」她又氣又惱:「誰和你神魂相交了?我們那是在修煉,修煉懂不懂!」
葉深側身壓過來,一臉無辜的看著她:「蕘蕘,你說這話,是不想負責任了嗎?可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顧蕘:……夭壽啊,平時這男人冷峻沉穩的樣子就已經夠撩人了,現在還一副被始亂終棄小可憐委屈的模樣……這哪個狐狸精能著得住?
顧蕘心裡痒痒的,是吃的,還是不吃呢?
還沒等她想出個結果來,頭上便攏來一道陰影。
「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