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橋莫時時刻刻注意著她的情緒,照顧著她所有的不開心。
南世墨帶唐吟安回到車上,手下的人遞了冰袋,南世墨輕輕抵在唐吟安紅腫的臉頰上,冰的快感突然神經一抖。
「嘶~」
南世墨抿著唇,不發一言,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唐吟安知道南世墨生氣了,今天的事情是她唐突了,可是她看到照片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
車裡寂靜無言,良久,唐吟安開口,「那個孩子是你的,眉眼很像你。」
南世墨拿著冰塊的手一頓,沒說話。
「你打算怎麼辦?要把他接回來南家嗎?」唐吟安的問題直擊靈魂。
南世墨垂下眼,看著唐吟安,「他是我的兒子沒錯,可我並不計劃把他接回來,五年來,我沒盡到一分父親的職責和義務,沒有參與他的成長,如果就這樣把他接回來,他肯定不願意,這對趙星杳也不公平。」
唐吟安突然開始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公平?南哥哥,那我呢?你對我公平嗎?你但凡對吟安有一絲絲的憐憫,你就不會這樣對吟安!南哥哥,有哪一個女人可以忍受自己丈夫在外還有個兒子?」
南世墨嘆了口氣,「他的存在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如果不是捐獻骨髓,我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唐吟安轉過頭,瞳孔驟縮,「捐獻骨髓?你要跟他捐獻嗎?不可以啊!你的身體……」
南世墨面容逐漸變冷,「我的身體我知道,我為什麼不可以!我的兒子我不救?誰來救!」
唐吟安微微搖頭,「我可以給他找骨髓,我給他找,你可不可以不要捐,我們找其他人來。」
南世墨的臉上有了怒意,他撥開唐吟安攥著他衣服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的兒子我來救。」
「不要,不要。」
南世墨對著司機喊到,「停車!送夫人回去。」
南世墨打開車門,臨下車時開口,「以後別再去醫院!」
「世墨,不能捐,不可以啊!」
南世墨用力的關上車門,走向後面的車,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唐吟安。
凌晨的夜晚總是這麼難以入眠,唐吟安緊緊握著手機,神色緊張,頭上不停的有冷汗出來。
突然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殺意,她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處理掉那個孩子!」
掛掉電話以後,她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摔到地上,她又哭又笑。
「趙星杳,我要讓你生不如死,你不是最愛你的兒子嘛!如果他死了,你還活的下去嗎?」
空蕩的房間裡傳來她放肆的笑聲,她扶著床站起來,慢慢走到隔壁,南世墨的臥室。
打開門,同樣的空蕩,房間沒有開燈,她卻熟悉的朝著床走去,拖鞋,上床,被子上都是薄荷香,這是南世墨的味道,她抱緊了懷裡的枕頭,好像抱著南世墨一樣。
「南哥哥,只要趙星杳消失,吟安就可以永遠跟你在一起了,永遠。」她低聲說著,眉間都是病態,她親昵的蹭了蹭枕頭,抱到了懷裡,就這樣沉沉睡去。
因為臨近手術,小樂多每天要用的藥越來越多,每天都要輸液到凌晨,趙星杳就陪到凌晨,今天,趙星杳不知道為什麼特別的累,她稍微趴了一會兒,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有醫生在換藥,黃色的藥水在她眼前晃蕩。
「怎麼是黃色?換藥了嗎?」
趙星杳感覺到奇怪,隨口問了一句,那醫生卻不說話,手上的動作不斷加快。
趙星杳慢慢站起來,看了眼瓶子上的名字,不是樂多昨天用的,不禁感到疑惑,「醫生沒通知換藥啊!」
醫生已經打開了樂多的留置針,剛要插進去,趙星杳突然伸手,「等一下,這是什麼藥?」趙星杳剛問完,那人猛的發了力,就要把針頭摁進去,趙星杳急忙伸手去奪。
那人沒扎進去,一看趙星杳已經起了疑心,一把拉過趙星杳,塞了棉布在趙星杳嘴上,然後利落的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一把手術刀。
冷晃晃的刀光滑過趙星杳的眼,她瞪大了眼睛,身體掙扎著,卻被男人死死的控制著,男人拿著刀迅速的朝床上的樂多刺去,趙星杳發了瘋的跑過去,用手生生接住了男人的刀,血一瞬間噴出來,染紅了床單。
「救!」命字還沒有喊出口,趙星杳就被男人一記手刀劈倒在地。
男人重新拿起刀,對準床上的樂多,趙星杳一把抱住他的腿,死死的抱著,用盡全身力氣喊道,「救命!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