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刀尖一下子刺穿了唐吟安的睡衣,生生的刺進了唐吟安的後背,血像櫻花一樣,一下子蔓延了她的整個後背。
刀拔出來的一瞬間,唐吟安的身體快速抽搐了一下,然後頭重重的落下,再沒有動靜。
「吟安!」蘇雲祈發了瘋的闖進來,此時此刻,南世墨剛進大門,看到了趙星杳刀起刀落的一瞬間。
插進去的那一刻,趙星杳是憑著恨意,可感受到刀插入身體的那種摩挲感的時候,她的手鬆了,她快速的拔出來,刀幾乎沒插進去。
看著沾滿血的刀尖,趙星杳久久沒有緩過神,身體突然被大力的一撞,她摔進沙發里,頭髮蓋住了眼睛,透過間隙,她看到了南世墨抱著唐吟安,眼裡是她沒有從來沒有見過的緊張,突然他抬頭,仇視一樣的看著她。
「吟安!吟安!」
唐吟安躺過的地方,留下來一攤血,一如當年。
趙星杳慢慢站起來,淡淡掃了一眼亂成一團的眾人。
「唐吟安,這是你欠橋莫的!你欠樂多的,我會找你拿的。」趙星杳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指著趙星杳一字一句的說道。
說完趙星杳剛轉身就聽到了蘇雲祈的怒吼,「趙星杳!趙星杳!趙星杳!」
她轉過身,看到了紅了眼眶的蘇雲祈,他像一匹發狂的野獸,狠狠盯著趙星杳,想要把她撕碎。
她偏過頭,剛要轉身,突然聽到了怒吼,「站住!」南世墨的聲音充滿著怒氣。
「趙星杳,闖進我家,刺傷我太太,你以為你能走的出去嗎?」
趙星杳緩緩轉身,直直看著南世墨,眼底無盡的失望,「南世墨!樂多現在還躺在手術室里,你知道是誰綁架了他嗎?」
南世墨抬頭看著趙星杳,正好對上一雙寒潭般冷寂的眸子,
趙星杳苦笑,「是你口中的夫人啊!是唐吟安!她本想要了我的命,卻沒想到橋莫替我去了,橋莫現在也在醫院躺著呢,生死不明。」
「你胡說!」蘇雲祈大喊。
趙星杳不想解釋,她把沾了血的瑞士軍刀扔到南世墨面前,「南世墨,樂多不是她害的第一個孩子了,我的第一個孩子,是個善良的女孩子,她已經成型了,眉目中或許有你跟我的影子,可她還來不及看這個世界一眼就離開了,導致這一切的都是你的好夫人。」
南世墨低頭看著懷裡奄奄一息的唐吟安。
「南世墨,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要是不信,那你就用這把刀為你夫人報仇吧!畢竟上面還留著你夫人的鮮血。」
南世墨看了眼帶血的刀,蘇雲祈一瞬間衝過來想要奪走,南世墨偏了偏身子,沒讓他拿到。
蘇雲祈一臉不敢相信,「南世墨!你在幹什麼!給我,把刀給我!」
南世墨沒說話,抱著唐吟安就向外面跑,蘇雲祈只得跟著。
看到南世墨抱著唐吟安上車,趙星杳冷笑,「這條命,我早晚要拿回來!」
坐在車裡,南世墨看向門口的趙星杳,一身的血衣,亂發迷了眼睛,她扶著門站著,南世墨知道她表面堅強,實則早就兵荒馬亂。南世墨晦澀的眸子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偏過頭去,看不清情緒。
病房外,南世墨跟蘇雲祈對立著,蘇雲祈開口,「她闖進別墅,刺了吟安,這筆帳她推脫不了也跑不了!」
南世墨沒說話,只是緩緩吐出了一口煙。
「要是吟安有任何的問題,三爺,就是你想護也護不了她!」
南世墨指尖升起一縷青煙,他檢查過了,唐吟安的傷口不深,她下不了手,就算今天大家都不在場,她也不會對吟安下狠手,他知道她的本性。
看著一直不說話的南世墨,蘇雲祈急的團團轉,「世墨,三爺,我叫你三爺,我求你了,你的夫人,唐吟安,她被趙星杳這個瘋女人刺傷了,你作為吟安的丈夫,你就沒有想為她討回公道嗎?」
南世墨的手指輕輕彈了彈菸灰,緊抿的薄唇輕啟,聲線極低帶著沙啞,「公道我會討,趙星杳說的我也會調查,如果趙星杳說的是真的……」
說到這裡,南世墨低沉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
「世墨,吟安膽子那么小,就算那個時候她喜歡著你,可她絕對不會那樣做的,你相信她!」南世墨抬頭,制止蘇雲祈接下去的話。
「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我那未出生的女兒需要一個真相,如果查不清,我南世墨枉為人父!」南世墨五官硬朗,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多了一絲狠意。
早晨第一縷陽光升起的時候,橋莫被推出了手術室,身上多處受傷,致命傷是後背的那一刀,差一點就刺到了心臟,他從鬼門關撿了一條命回來。
趙星杳守在病房外,看到渾身繃帶的橋莫被推出來,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橋莫像沒了呼吸一樣,她拼命的忍住,剛想要跟橋莫說一句話,橋莫就被推進了ICU。
隔著玻璃,她看著裡面的人,她最重要的兩個人都躺在ICU里,她趴在玻璃上,眼睛沒了神,好像整個世界都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