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答應呢?」趙星杳反問。
橋莫低著頭,「我求婚的時候,你光搗亂了,這不明擺著不樂意嘛!哪有人求婚的時候,女主角跟老師檢查小學生背誦似的。」
趙星杳捂著嘴偷笑,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經,她霧色的眼睛看向橋莫,橋莫緊張的呼吸都放慢了。
「誰求婚跟背稿子似的,還想不起來詞,丟人不?」
「咦!哪兒丟人了,我這是幽默,沒看到大家都誇我有幽默細胞呢?」
「不對啊!咋又扯遠了,你趕緊說!」
「那個,要是你覺得是因為我救你太多次了,你良心上過不去,所以想要以身相許的話就……那你就把戒指摘下來,我不要你這樣可憐我。」
趙星杳笑出了聲,「不不不,如果我報恩的話,我會選擇下輩子給你做牛做馬,來世再報答你。」
橋莫臉上露出笑容,「那到底是為什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橋莫在害怕,他害怕自己聽到不想聽到的答案。
手腕上傳來一陣溫熱,趙星杳低垂了眼睛,她身上披著橋莫的外套,而現在,橋莫只穿著一個單薄的襯衣坐在她對面。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我怕我後悔,也怕你後悔。」
手腕被狠狠的捏了一下,趙星杳知道,橋莫想聽的不是這個,可他想要的,想聽的,她真的說不出來。
「趙星杳,我愛你天經地義,你不愛我天理難容。」
趙星杳重重的點著頭,「是啊!我怕觸犯天條,所以急忙答應了啊!」
橋莫鬆開趙星杳的手,他笑,趙星杳也笑。
他看出她所有的偽裝,看淡她的過往,看透她的堅強,穿過五年的光景只為了抱住她。
他們回家的時候,橋莫把趙星杳送到門口。
「把手鬆開吧!我要回家了。」
橋莫一臉委屈,「捨不得,這畢竟不是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的事。」
趙星杳哭笑不得的看著橋莫,沒有一點辦法。
浩子默默從後面出來,「橋爺,實在不行就報警吧!畢竟不是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的事。」
橋莫一個眼風掃過去,「你閉嘴!」
「哼,兩棟樓都是挨著的,估計您晚上說夢話,這邊都能聽到,依依惜別什麼,又不是不見了。」
瞧瞧浩子說的多好,說出了人生真諦啊!
「你不想要工資了?」
浩子挺直腰板,「橋爺,麻煩把這個月的工資結一下,我不幹了!」
橋莫疑惑的看過去,「你沒事吧?」
浩子捂著心口作勢躺下,「有事,我被狗糧砸暈了。」
「噗~」
趙星杳哭笑不得的看著浩子,「好了,好了,快回去吧!明天見。」
橋莫拉著趙星杳的手,慢慢湊到趙星杳旁邊。
「晚安,親愛的。」
浩子感到一陣惡寒。
趙星杳也感覺不太舒服,忍住嘴角抽搐的動作,禮貌的回了個「晚安。」
橋莫點頭,「晚安晚安。」
趙星杳慢慢轉身上台階,橋莫看著她像是看出了朵花,笑的合不攏嘴。
啪的一下,門關上了,橋莫還在傻笑。
「欸,橋爺,橋爺!」
浩子把手伸到橋莫臉前晃了晃,「橋爺,擦擦口水,要不然我就拿拖布去了。」
「滾丫的,爺我今高興,不揍你。」
浩子鄙夷的看著橋莫,「您高興,我知道,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那一萬多根的棒棒糖嗎?您還沒報銷呢?」
橋莫裝作聽不到,「什麼,你怎麼光張嘴不說話呢?」
「???」
「橋爺,咱不帶這麼無賴的好吧!」
趙星杳關上門的那一刻,屋子裡面靜悄悄的,趙星杳清楚聽到自己的緩慢的心跳,沒有加速,她開了客廳的燈,突然看到房東太太坐在沙發上,桌子上放著紅酒和蛋糕,看到她以後,這位優雅的婦人摘下眼鏡,對著她,「Honey,congratulationson誘rnewlife.」
房東太太看著她的戒指,她笑著揮揮手,「thank誘.」
半瓶紅酒下肚,趙星杳的頭腦越來越清醒,她看著杯子裡的猩紅液體,不知怎的想到了南世墨想到了他親手寫的婚書,那沾了金箔寫在紅紙上的字,本以為會是地久天長,卻沒想到是大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