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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也總是胃痛,她也總是這樣教訓他,然後會為她揉一揉疼到痙攣的胃。
肚子上傳來觸感,趙星杳不安分的小手掀開他的襯衫,靈活的鑽進去,穩穩的停到他的胃部,溫暖從她手心裡流出來,她輕輕的揉著他的胃,一下又一下的。
仿佛比止痛藥還要管用,她閉著眼仍堅持的揉著,南世墨看著她埋在枕頭裡的半張臉,眼角不由得紅了,聲音瀰漫著無奈,「趙星杳,這一輩子是我欠你的。」
趙星杳低低說了句話,可南世墨沒聽清,他以為她又在罵她,可沒人知道,她說的是,「那你下輩子記得還給我。」
七點的鬧鐘響起,南世墨第一時間摁掉,他看著懷裡的趙星杳笑,「難得睡得這麼聽話。」他小心的把右手從趙星杳頭下抽走,她緊緊抱著南世墨的左手,南世墨慢慢的扒開她的手指,從第一根手指到最後一根手指,他抽走左手的時候,懷裡突然一空,趙星杳不悅的皺起了眉,哼唧了一聲,隨即背過了身。
對於趙星杳的反應,南世墨攤攤手,他輕聲下床,把另一邊的床鋪好,做好一切以後,他站在趙星杳的床頭。
他蹲下來跟趙星杳平視,聲音是膩氣人的溫柔,「星杳,我允許你偶爾想起我,但是不要天天想我,你跟樂多要好好的,跟橋莫……跟橋莫也要好好的。」
「下輩子我會把遲到的愛都補償給你,我會很愛你,而是只愛你。下輩子,必須是我,一定是我,肯定是我,終是我。」
他半弓著腰靠近趙星杳,冰冷的嘴唇在她額頭留下虔誠的一吻。
「這輩子,就放過你。」
南世墨走了,沒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走出房門,打開門的一瞬間,滿地的雪白晃到了他的眼,他捂著眼睛,身體突然一晃,他從指縫裡看到朝他跑過來的蘇雲祈。
趙星杳是哭著醒來的。
「南世墨!」她尖叫著,心臟砰砰砰的跳動著,她大口呼吸著,瞳孔放大,過了好久,她才冷靜下來。
「是夢嗎?」她問自己。
「可一切太真實了。」
她叫著南世墨的名字,「南世墨,我知道是你,南世墨,你出來啊!」她赤著腳從床上下來,丟丟撞撞走進客廳。
客廳的沙發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整,她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分明昨天晚上。」
分明昨天晚上他還在這裡抱著她,對她說,「乖,對不起。」
她跑出門,刺眼的陽光把她擋在門口,初生的太陽融化了一切痕跡,一切有南世墨的痕跡,她終於累了,靠著門慢慢坐了下來。
「是夢啊!原來是夢啊!可那個感覺太真實了。」
不知道坐了好久,直到她渾身冰涼,她才僵硬的回到屋子裡,今天下午的飛機,她必須收拾行李了。
回到臥室,洗了澡,換了衣服,看著那張床,她就是感覺南世墨昨天晚上來過,她記得她還為他揉肚子,她躺在他的懷裡,枕著他的胳膊,抱著他的腰入睡。
她把被單拆了扔進洗衣機里,看著旋轉的洗衣機,趙星杳咬著牙,「南世墨,以後別再來我的夢裡了,我們已經……結束了。」
下午一點,趙星杳拖著行李箱進機場,坐在飛機上,看著滿眼的白色,她苦笑了一聲,「我流落了半生,哪裡都不是我的歸宿。」
嗡的一聲,手機屏幕亮起來,橋莫的一條簡訊出現在屏幕上,「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趕快回來爺的懷抱。」
趙星杳抿著嘴笑,「我在種日子,好的日子,壞的日子,好像好日子要成熟了呢!」
飛機起飛的時候,趙星杳關掉手機,拿出眼罩,把自己窩在座位里,就這樣睡過去,萬物不識,春風不理。
十月中旬,影星Jasmyn正式退出娛樂圈,離開瑞士,結束了屬於她的輝煌時代。
同一時間,號稱京都南三爺的南世墨回到國內,進入搶救室,搶救了兩天兩夜,才保住了他的命,外人都傳南三爺受了很重的傷,卻沒人知道他受的是什麼傷。
十月里,京城下了一長很大的雨,大的仿佛要把四九城給淹了,蘇雲祈把空調的溫度調上了點兒,按照南世墨現在這個身體,受不住一點兒的寒。
南世墨醒來的毫無預兆,他喊著一個人的名字醒來。
「星杳,星杳,星杳!」
他猛的睜開眼,瞳孔震裂,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三爺,你醒了,醫生!醫生!」蘇雲祈激動的大喊。
南世墨摸著自己狂跳的心,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難受,他看著旁邊的蘇雲祈,「出什麼事了嗎?」一開口,滿是沙啞的嗓音。
蘇雲祈捂著嘴搖頭,「什麼都沒有發生,公司很好,你也很好。」
「那,那……」
南世墨偏過頭,還想再問什麼的時候,醫生已經來了,看到醫生來了,蘇雲祈急忙退出來,他沒法跟南世墨撒謊,因為南世墨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醫生檢查完以後,南世墨又睡了過去,醫生解釋是麻藥的作用,蘇雲祈鬆了一口氣,等南世墨醒來的時候,天外已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