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沒有你,我不能沒有你。」
「是我對不起你,你不要鬧了,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帶你回家,你不是最愛向日葵嗎?我親手為你種了一院子的向日葵,你看一看好不好?」
「不要跟我鬧脾氣了,不要用這種方式嚇我,我受不住啊!趙星杳,你聽話,出來吧!趙星杳,我求求你出來吧!」那麼囂張渾身充滿鋒芒的男人,翻手可以攪亂京城的男人此刻跪在廢墟上渴求,他的聲音里都是悲傷。
「趙星杳!趙星杳!趙星杳!」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這句話,氣還都沒有喘勻,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蘇雲祈帶著人聽著聲音跑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心突然一驚,「三爺!」
南世墨飄搖的身體終於被暴雨打落到廢墟上,像一片落葉一樣,無聲無息的落下。
蘇雲祈把南世墨從廢墟里抱出來的時候,聽到他低低說了一句話,雨實在太大了,他沒有聽清,「你說什麼?」
「要是你真的遭遇不測,那我就去陪你。」
「三爺,三爺!」
南世墨陷入了昏迷,按照醫生的說法,他現在這個身體一點刺激都不能受,可他卻承受了人生中的一個巨大的刺激,而且還不顧自己身體的虛弱,連夜趕過來,一天一夜沒合眼,在暴雨里站了好久,他本應該倒下的,不知道是什麼支撐著他堅持了那麼久。
手術室外,蘇雲祈和手下的人都等在走廊里,他們站著的地方下面都是一灘水,蘇雲祈抬手,衣服還滴著水,「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許再提,你去現場守著,關於趙星杳,我要得到最新的消息!」
「是!」
癌細胞馬上就要把南世墨僅存的一半的胃給占領,醫生做了簡單的處理,這裡沒有南世墨需要的藥,為了南世墨的生命,蘇雲祈吩咐回國。
南世墨在昏迷中被抬上了飛機,離開了有趙星杳的地方。
經過幾個小時的飛行,南世墨回到國內,一下飛機,所有的醫生都等在艙門外,南世墨一下來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蘇雲祈跟醫生們一起跑著把南世墨送進手術室,他被攔在外面,看著面前緊閉著的門,蘇雲祈一個大男人紅了眼眶。
「老天,三爺是個好人,求你別在這麼折磨他了,他也是個人,他抗不了那麼多的。」
蘇雲祈跪在地上,地上突然多了一滴水滴。
南世墨的手術做了八個小時,醫生出來的時候蘇雲祈一下子就撲了上去。
蘇雲祈拉著醫生的衣領,「怎麼樣了?三爺怎麼樣了?」
醫生摘了口罩看著橋莫,平靜的眼神中布滿了紅血絲,「命是保住了,可病人的求生意識很弱,癌細胞已經快擴散到了那一半的胃,如果再不治療,我……我也保不住他了。」
「醫……醫生。」
「儘早化療,配合著手術,還是可以延長他……」
「如果不呢?」
醫生搖頭,「最多四個月。」
橋莫還要說什麼,突然手術室的門開了,南世墨被推了出來,臉色白的跟一張紙一樣,身上各種各樣的管子,儀器。
蘇雲祈隔著玻璃看他,身邊的人跟他匯報著。
「蘇副總,趙星杳她,她……」
「她是死是活?」蘇雲祈扭過來頭問。
那人低了頭,「沒有找到,已經過去了這麼多的日子,恐怕,生還的機會很小。」
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了,南世墨僅存的一絲生的希望也沒有了,蘇雲祈靠到玻璃上,眼睛一下子沒了神。
「我早跟你說過她是個禍害,你不聽,你不聽啊!」蘇雲祈捂著臉蹲在地上,嘶啞的聲音像是裂開一樣。
南世墨在重症監護室里躺了一個星期,第八天的時候,昏迷多日的他突然醒了,經過一天的觀察,他回到了原來的病房裡。
蘇雲祈到醫院的時候,南世墨正在床上坐著,他的手上拿著一株向日葵,手上一有動作,留置針就一動,聽到動靜以後他沒有回頭,依舊仔細的去除向日葵上多餘的葉子。
蘇雲祈看了眼自己懷裡的花,突然笑了一下,「知道你喜歡向日葵,還想著給你帶呢,沒想到你這裡已經有了。」
「嗯。」南世墨淡淡應了一聲。
「感覺怎麼樣?」蘇雲祈問。
南世墨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蘇雲祈,因為治療,他的雙眼已經陷了進去,眼眶發黑,身體透露著不正常的白,看到他這幅樣子,蘇雲祈只想罵人。
「你躲了我好久。」
「哪有!」蘇雲祈否定著。
「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