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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開衣櫃,柜子里一排都是他的西裝,這是他留到這裡的,為的是有一天他想趙星杳了,可以來這裡住一晚,可現在……
南世墨的手摸上了衣櫃末尾的一件衣服,他拿出來放到床上,是一件趙星杳穿過的毛絨兔子的睡衣,她留下來的東西不多,這是唯一一件可以讓他睹物思人的。
他掀開被子,把睡衣放到床的右邊,那是趙星杳喜歡的方向,他把睡衣擺好,慢慢上床,合衣躺到另一邊。
關上燈,房間一片黑暗,只有南世墨和他懷裡的睡衣,他好想抱著的是趙星杳,像幾年前那樣,那是他愛她如命,她也愛他入骨,一切都是那麼好。
不安分的夜晚,南世墨終於在住院以後睡了一個囫圇覺,沒有藉助藥物,只是單單因為睡衣上有趙星杳的味道,淡淡的梔子花的味道。
不知道夢到了什麼,醒來以後頭髮根都是濕的。
南世墨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他被吵醒以後不悅的皺眉下床,下床以後還不忘把睡衣掛回原位。
他開了門,門外是驚慌的蘇雲祈,已經是十一月的天氣了,蘇雲祈臉上卻有了汗,看出來他是趕過來的,汗還留在他的臉上,喘著粗氣,看樣子是跑上來的。
「三爺。」
宿醉讓蘇雲祈的聲音聽上去很沙啞,他眼睛不眨的盯著南世墨,生怕眼前這個人再一次的失蹤。
南世墨側了側身讓蘇雲祈進去,一進去,蘇雲祈倒有點侷促了,分明來的時候髒話連篇,說見了面老子一定把他綁回去,此刻他看著對面沉默南世墨,他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不忍心說他,畢竟死別比生離痛苦一百倍,他知道他想趙星杳了,所以才會回來這裡,他跟趙星杳開始的地方。
「三爺,我來接你回醫院。」
南世墨轉身倒了一杯熱水遞給蘇雲祈,蘇雲祈雙手接過,看著南世墨的神色,他神色如常沒有任何的情緒。
「三爺,我剛給您請了最權威的專家,只要您……」
聽著蘇雲祈的話,南世墨心裡都明白,他突然轉頭看著蘇雲祈,「雲祁,你看我,這個世上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
「三爺,您的命是當初大家一刀一刀搶回來的,您說不要就不要了,你對不起兄弟們!」蘇雲祈也沒辦法,只好用兄弟們來牽制他,希望他看在兄弟們捨命保他的份上,好好活下去。
南世墨對上蘇雲祈的眸子,好久都沒有說話,五分鐘以後,蘇雲祈剛要開口,突然身體一軟,他倒在了沙發上。
蘇雲祈不敢相信的看著南世墨,「三爺,你你!」
南世墨慢慢站起身,「雲祁,南氏交給你了,好好待兄弟們。」
「三爺!」
南世墨拿了毯子給蘇雲祈蓋上,「遺囑我放在了公司的保險柜里,等我走了以後,你親手交給樂多。」
「雲祁,好好照顧自己。」他的聲音很淡,淡的好像被風一吹就散。
看著南世墨背過身,蘇雲祈急的想要站起來,可身上一點兒勁兒都沒有,拳頭都攥不住,餘光里逐漸看不到南世墨的身影,他早就不想活了,在聽到趙星杳噩耗的一瞬間,他已經想跟著趙星杳去了,現在好了,所有的一切塵埃落定,他終於可以去見他的星杳了。
他咬著牙,從牙縫裡吐出字,「三!爺!來……來人啊!」
南世墨想走,沒有人能夠攔住他,蘇雲祈氣的渾身顫抖,青紫色的青筋橫在頭上,聽到關門聲的時候,眼淚砸到沙發上,蘇雲祈閉著眼睛,喉嚨里發出嗚咽的聲音,模糊不清卻讓人心疼。
「三爺,你為什麼這麼折磨自己,她死了你就非要跟著去嗎?!」
南世墨走了,號稱京都南三爺的南世墨走了,他消失的猝不及防,南氏由蘇雲祈全權打理,事業如舊,故人卻不依舊。
蘇雲祈被發現的時候,南世墨早就已經出國了,他沒有帶走任何人,可他的心腹卻一路暗暗保護,一路互送著他。
蘇雲祈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他就讓人把自己抬到了公司,看著那保險柜,他慢慢輸入密碼,保險柜開了,裡面躺著一份遺囑,還有一封信。
當天,蘇雲祈直飛加拿大,去找樂多。
等到蘇雲祈找到樂多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他接到消息匆匆趕往,卻在門外扔到了久未見面的橋莫,一個多月不見,橋莫看上去憔悴不少,人也瘦了很多,看來趙星杳去世對他的打擊也不小。
橋莫拿著保溫桶剛從車上下來,看到蘇雲祈以後,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不自覺的向蘇雲祈身後看。
「別看了,他沒來。」
橋莫慢慢走進蘇雲祈,「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