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星杳三兩步跑過去抱住南世墨的脖子,「我不在乎這些。」
南世墨任由她抱著,臨了開口,「星杳,聽話。」
趙星杳滿不樂意的放了手,幫著南世墨穿好衣服,還不忘囑咐,「南世墨,你不許勞累,又什麼事情讓蘇雲祈替你,你聽到了沒有?」
「當新郎這件事也讓他替?」
趙星杳楞了一下,隨機拍了一下南世墨,「說什麼呢,這件事,你必須親力親為。」
「知道了,好好等我。」
趙星杳還想再說什麼,南世墨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時間就此定格,趙星杳沒有再開口,只是送了南世墨出門,看著他的背影,趙星杳就笑了起來,沒理由的笑。
出電梯的時候,南世墨的嘴唇已經白了,他強撐著自己走上車,因為他知道,趙星杳在看著他,剛坐上車,整個人都陷進了墊子裡面。
剛剛他全憑一口氣提著,現在氣沒了,人也就散了。車子向醫院疾馳,蘇雲祈早就等在醫院門口,車子一停,他跟醫護人員一起把他放到急救床上,輪子摩擦著地面,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跑向急救室。
凌晨三點,趙星杳從夢裡驚醒,夢裡她夢到南世墨又不辭而別,不管她怎麼喊,他就是不回頭,像是鐵了心一樣,決心要把她從他的世界裡給扔出來。
她的心臟砰砰的跳,干戈打動,電話已經打出去了,可她又馬上掐斷,「算了,夢都是反的,他怎麼會不要我呢!不會的。」
趙星杳害怕打擾到南世墨的休息,自己安慰了自己一晚上。
南世墨是在早晨醒來的,他醒來的時候只說了兩句話,「人來了嗎?」
蘇雲祈點頭。
「一切都安排好了嗎?」
「你放心休息,一切都安排好了。」
說完這句話,南世墨又偏過頭去,陷入沉睡之中。
他沉睡的時候,趙星杳可沒閒著,她跟小美跑遍了整個商場,一切跟結婚有關的東西,都被她搬了回來。
小美看著兩大箱的喜字皺眉,「星杳姐,鬧哪樣?這麼多,貼的完嗎?」
「貼不完給我貼地上。」
「那這兩大箱燈籠呢?不知道的以為開業典禮呢!」
「掛路上,必須給我整的到處都是紅紅火火的,看著喜慶。」
小美看著這麼多的紅色,頭有點暈。
「星杳姐,你可是半隻腳踏進時尚圈的人,怎麼現在,你返璞歸真要鬧哪樣?」
趙星杳無謂的攤攤手,「這樣不好嗎?紅紅的,多喜慶。」
小美伸出手指頭,計劃自毀雙目。
「好了,快貼,我還買了好多喜糖,一會兒我們還要裝喜糖。」
小美現在才體會到什麼叫生無可戀,「星杳姐啊!三爺肯定都準備好了,你就不要這麼倒騰了。」
趙星杳剛撕開一截膠帶,刺啦一聲,女人的眼神里都是堅定,「這可是我跟南世墨的好日子,一輩子只有一次,我可不得親力親為嘛,哎呀,你個單身狗,你不懂。」
狗這個字眼真是太過分了。
「我要求法律多保護一下狗,我的身體和心理都遭受了巨大的傷痛,我要……」
「嗚嗚嗚嗚——」
小美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趙星杳用膠帶粘住了嘴,「少說話,多做事,晚上,大餐,understand?」
小美猛的點頭,後脖子都要被甩斷。
機場,一位男士一出艙門,旁邊的人急忙走過去,浩浩蕩蕩的車隊駛離機場,車上的男人低語了幾句,頭車立馬掉轉位置,向醫院駛去。
南世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他掙扎著要起來,蘇雲祈急忙摁住他,「你多注意一會兒吧!」
南世墨搖頭,「喜帖還沒有寫完。」
蘇雲祈忍著痛把頭別過去,「三爺,你就作踐自己吧!」
南世墨閉了閉眼睛,沒有說話。
蘇雲祈的手機突然開始震動,一接聽,他就發了飆,「誰啊!誰特麼不長眼現在來探病。」
聽到對方名字的時候,蘇雲祈一怔,看向南世墨,南世墨微微點頭。
「讓他上來吧!」
蘇雲祈氣沖沖的出了門,把門關的震天響。
那人來的很快,腳步輕的都快要聽不到,他來的時候南世墨正在寫請帖,他慢慢走近南世墨,看了眼喜帖上的名字,筆力剛勁,字透紙背。
他拿了一張喜帖在手裡,「南世墨,你真捨得?」
南世墨落下最後一筆才抬頭,往日的病霾仿佛一瞬間一掃而光,他的目光里有著三分狠意思,五分霸道,還有兩分不舍。
「明天,你晚點過去。」
「南世墨,我問你舍不捨得!」
南世墨突然笑了,「我舍不捨得有用嗎?我再不舍也得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