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外面,蘇雲祈剛從車上下來,熱的不行,車壞半道上了,看著車裡南世墨欽點的東西,他可是一刻都不敢耽誤,打了個車就沖了過來,剛從車上下來,他剛想進去喝個冰鎮飲料,剛邁出一步,突然催命的電話來了。
他把手裡的東西放到地上,顫顫巍巍的掏出手機,「喂,三爺。」
「活著呢?再不回去我就要去給你註銷戶口了。」
蘇雲祈兩眼一翻,「求您做個人吧!」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瞥,突然看到了一個背影,腦袋裡突然蹦出來一個名字,他看的入了神,剛要追上去,突然南世墨在電話里下了命令。
「五分鐘,如果還沒回來的話,我也給你找塊風水寶地。」
蘇雲祈,「……」
就一晃眼的功夫,他再看過去,已經看不到了,電話里南世墨又催得緊,蘇雲祈索性拎著東西走了。
趙星杳跟浩子回到病房的時候,橋莫跟個少爺似的椅在那兒,看到他們,那眼角斜斜地往上揚,怨氣透過紗布發散出來。
「呦,您們吃飽喝足捨得回來了?吃的怎麼樣啊?」
浩子不知死活的點點頭,「龍蝦炒飯!給力啊!」
橋莫兩眼一黑,用僅存的右手指著門口,「給勞資滾出去,我一口飯沒吃呢!你們倒好,我……」
其他的話都被一根吸管打斷了,趙星杳睨他,「這麼大歲數怎麼跟小孩似的,醫生說了你還不能進食。」
趙星杳突然溫柔,橋莫就吃這套,慢悠悠的湊著吸管喝水,吊著眉梢,一副少爺樣。
浩子出去以後,趙星杳坐到浩子旁邊,格外的認真,「橋莫,晚檸是個好姑娘,我知道你會好好對她的,是不是?」
「我…沒想跟她生氣的,誰知道女人的嫉妒心這麼強啊!還愛揪著過去的老皇曆不放手,擱哪個老爺們身上都得生氣。」
突如其來的東北酸菜味。
「橋莫,碰上晚檸你就偷著樂吧你!」
橋莫一臉你沒搞錯吧,「偷著樂?老子不以淚洗面就是好的了。」
真的是沒救了,直男癌晚期,軟的不吃,行,來硬的。
趙星杳拿出了削水果的水果刀。
橋莫心裡閃過一絲慌亂,但面兒不能丟,硬著頭皮問,「你想幹啥?」
趙星杳撩起被子,找到留置針上面的管子,管子上正在運輸液體,她把水果刀抵著管子,橋莫嚇的頭皮一緊。
「你幹啥?謀殺嗎?」
趙星杳笑的溫山軟水,「橋莫,人手就這麼大,握不住的東西太多了,碰到晚檸你就握緊吧!聽到了嗎?」她的聲音很軟,故意勾著嗓子。
橋莫還是彆扭,不肯開口。
「哎呦,我手有點抖。」看著水果刀離留置針還有一厘米,橋莫尖叫,「行,姑奶奶,我算是怕了你了。」
趙星杳笑的狡黠,「那你給她道歉。」
橋莫急忙給自己蓋被子,「人早回國了,我倒是想道啊!沒那條件。」
趙星杳收起水果刀,給了橋莫一個安穩的眼神,「放心,交給我,好好休息。」
橋莫剛要開口,人已經走出了病房。
趙星杳下樓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給晚檸打電話,他們兩個的原因在她,所以她要先開口解釋。
她第一次打電話被掛斷,趙星杳沒在意,直接發了一條信息,果然不出三秒,趙星杳的手機開始嗡嗡作響,她慢條斯理的喝了口咖啡才接了起來。
那邊傳來焦急的聲音,「橋莫,他怎麼樣了?度過安全期了嗎?受的傷嚴重嗎?」
趙星杳不說話,對面那邊的人心一下就冷了,晚檸緊緊握著手機,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問出來。
「他還活著嗎?」
趙星杳終於開口。
「還活著,不過傷的很重,有可能下輩子要在輪椅上過,我覺得你們分手很明智,要不然他得拖累你一輩子。」
那邊已經有了哭音,「我不怕,我可以照顧他一輩子。」
趙星杳扶額,忘了人家本身就是個醫生了。
她懶得廢話,直接報了地址,「趕緊來見橋莫最後一面吧!來晚了恐怕就見不上了。」
咚的一聲,像是電話砸到地上的聲音,看來給人嚇的不輕,不過趙星杳要的就是這種的效果,她掛了電話,又打回國內,開始電話會議。
會議持續了整整一個多小時,最後以趙星杳手機沒電告終,看著黑屏的手機,趙星杳向後虛虛的靠著,閉目養神。
坎培拉的環境很好,閉著眼睛,就能感覺到風從耳邊吹過。
風沒有來路,也沒有去路,它橫衝直撞,直直吹向南世墨的臉龐,他剛從病床上起來,坐到陽台上,躺了好久,渾身酸疼,還是沒有查出來腹痛的原因,但是不排除癌症擴散的可能,他已經看的很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