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酒醒的五分鐘,趙星杳回了趟臥室,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兩個盒子,她把盒子推到橋莫面前,橋莫挑眉,一臉戲謔,「份子錢?還兩份。」
趙星杳瞪了他一眼,「財迷吧你,份子錢沒有,這是結婚禮物。」
橋莫打開其中的盒子,手慢慢停住,那是……
「那是你母親留下來唯一的東西,想來是要給她兒媳婦的,我替你保管了這麼久,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眼睛突然有點發澀,看到橋莫摁了摁眼睛,趙星杳踹他,「得了,另一件是給你們的新婚禮物。」
盒子是銀色的,趙星杳打開是一條玉佛吊墜和一條玉觀音手串,這都是保平安的。
「橋莫,大半生,活過來不容易,餘生我只希望你平安,和晚檸一起,平平安安的活著。」橋莫眼睛突然發了紅,但是又覺得矯情,低低罵了一句。
「幹嘛這麼煽情,爺最不喜歡聽這個了。」
「新婚快樂,橋莫。」趙星杳笑著說。
「謝謝你的祝福。」
趙星杳笑著給倆人倒酒,酒是好酒,酒香甘醇,入口棉柔,還帶著點甘甜。一晚上,橋莫像是故意灌她似的,一杯接一杯。
一瓶下肚,橋莫有了些醉意,他突然嚴肅的看著趙星杳,「趙星杳,你給我好好活下去,要不然我就讓南氏破產!我低價收購它,讓它成為我的公司!」
趙星杳喝的眼前有了重影,但還是拍著桌子大喊,「你敢!」
橋莫梗著脖子,「你敢我就敢。」
趙星杳突然笑出了聲,她坐到橋莫旁邊,拍了拍橋莫的肩膀,「你放心,我捨不得死,你不是說算命的說我還有良緣嗎?」
橋莫用力點頭,「有,你還有良緣。」
趙星杳微微搖頭,眼底一片荒蕪。
「呵。這什麼酒,不錯。」橋莫一臉得意,「我老婆親手釀的梅子酒,取名梅見。」
「梅見,沒見。」趙星杳呢喃著。
「有意思。」
趙星杳臉上有了紅暈,頭腦漲漲的,她扶著牆往臥室走,末了還不忘提醒橋莫,「別吐我這裡,記得隨手關門。」
橋莫趴在桌子上,看著她進臥室以後,掏出了手機。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趙星杳感覺自己被抱進了一個深深懷抱里,那人像是要把她勒進自己的骨血之中,她皺著眉頭微微推了下,突然觸碰到了硬邦邦的肌肉。
她剛要睜眼,突然有人吻住了她的雙唇,薄薄的雙唇被禁錮著,那是一個極盡溫柔的一個人,她逐漸沉迷。
「星杳。」有人喊她的名字,她的身體突然變的更僵硬。
這個聲音是…是他。
淚水從緊閉的雙眼滑落,眼睛上傳來溫熱的觸覺,有人親吻她的眼淚,她聽到逐漸變得粗重的呼吸聲,他吻得入迷而深入,趙星杳突然身體一麻。
那人還低聲的哄她,那聲音迷惑人心,「星杳乖,好好睡覺,好好吃飯,好好活著。」
她突然痛苦的蜷縮著,把自己躲進被子裡,迷迷糊糊間,有人溫柔的把她從被子裡拉出來,替她整理了頭髮,餵了她一杯溫熱的水,還貼心的揉著她發痛的胃。
趙星杳的呼吸逐漸平穩,她轉身,下意識的抱住旁邊的布偶,她以為自己在自己的臥室裡面,沒有想像中的柔軟,甚至還有點硬。
她輕輕湊過去,聞到了一絲酒精摻雜著薄荷的味道,來不及想那麼多,伸手抱住,後背傳來輕輕的觸感,有人在哄她睡覺,酒精已經麻痹了大腦,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慢慢睡去。
看著自己腰上緊緊纏繞的細白的雙手,南世墨的眼睛突然深邃,他低下頭,把人圈進懷裡,在她柔軟的發頂落下一吻。
或許是南世墨抱的緊了,趙星杳感覺到很熱,自己背過身,找了個角落睡去,察覺到趙星杳的動作,南世墨枕著自己的左臂,偏頭看她。
她生的美又魅,柔軟的頭髮撒在江邊,光潔的額頭漂亮,露出精緻的下巴,褪盡粉墨的五官清麗,露在外的一雙玉臂白的發光,他忍受不了人離她那麼遠,大手一揮,人就到了自己懷裡。
一夜好眠,難得的,他竟然睡著了,看著窩在自己懷裡的趙星杳,南世墨輕輕的在她額頭留下一吻,用力的又抱了抱她,那種滿足感讓他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笑聲從嗓子裡沉著低盪出來,讓人心尖發癢。
趙星杳醒來的時候,難得的沒有因為宿醉而頭疼,她慢慢坐起來,昨天晚上的記憶慢慢回來,她突然說出一個名字,「南世墨。」
她失措的看著周圍,什麼都沒有,她不管不顧的赤著腳下床,衝到客廳里,客廳里一個人都沒有,昨天晚上的酒杯還在,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她,她只是醉了,所以才做了那樣一個夢。
她衣服凌亂的站在客廳中間苦笑,「南世墨,以後不要入我夢了,要不然剩下的幾十年朝暮我熬不過去。」
她蹲下身,緊緊的抱著自己,突然門口傳來動靜。
她驚訝的回頭,眼底的光在一瞬間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