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著眼睛到天明,不想哭的,可這種委屈實在攔不住,張炎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趙星杳躲在被子裡抽泣,他眼睛一紅。
「哭什麼?老子給你解釋,誰再敢誣陷你,老子撕了他的嘴。」
被子裡露出一雙細白修長的手,在緊要關頭拉住失控的張炎。
「嘖。」張炎低呼。
趙星杳從被子你露出頭,眼淚占據了大半張臉,無聲的落在他的手背上,「別去,別去。」
張炎一把撩起被子,手背像是被火燒穿一樣的火辣辣,「老子這輩子都看不得女人哭,不去就不去,你別哭了。」
趙星杳別過頭,背對著張炎。
「你別哭了。」
張炎追過去,「你別管了,我來處理這事,誰要敢鬧事,老子都給他關局子裡去!」
他低聲哄著她,趙星杳依舊沒說話。
張炎急了,「你要是再不說話,我真的去了,咱以前也是個混蛋,不是沒幹過這事!」
「別。」趙星杳終於出聲。
「張炎,大家想聽我解釋,我解釋就行了。」她的聲音軟軟的,不敢用力。
惹的張炎火氣更大,「解釋個屁,他們就是想把你給吃拆入腹,你說什麼都沒用。」
趙星杳低頭打了個電話,張炎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趙星杳,你知道那一刀多深嗎?你知道你輸了多少血嗎?」
趙星杳抬頭,露出光潔的脖頸,光滑如絲,她驕傲的揚起頭,「我知道,我趙星杳好不容易活過來,決不允許任何人詬病!誰都不可以!」
張炎有一瞬間被震驚到,沒想到看似柔弱的趙星杳竟然這麼倔。
化妝師來的時候,被張炎抵在門口。
「張炎,你讓他進來。」
張炎抵著門,一天大長腿踩在門框上,「趙星杳,你這個破身體你不知道嗎?你能折騰多久,你的刀口還沒有癒合呢?」
「可我不願意他們把我的傷口再剝開,那個痛苦,我承受過一次,我真的承受不了第二次了。」她笑著,可話里的委屈讓人心疼。
「趙星杳。」張炎低聲喊她。
她從床上站起來,捂著腹部,寬大的病號服把她遮的嚴嚴實實,她慢慢走向張炎。
冰涼的手拉住張炎的衣服,她的聲音輕的仿佛風一吹就跑,「張炎,讓我去吧!我的不堪不想再讓大家踐踏了。」
眼淚順著消瘦的臉頰落下,看著淚瑩瑩的眼睛,張炎終是心裡不忍,替她擦去了眼淚,粗糙的指腹滑過她柔軟的皮膚,她閉上眼,聽到張炎輕聲說,「那我陪你一起去。」
她重重點頭。
出去醫院的時候,是張炎抱著她的,她掙扎著,張炎一張臉更黑,「別動!欸…嘶!」
「你受傷了?」
張炎沒好氣的看她,「沒事兒,就是吃了一頓荊條棍子而已。」
她擔憂的看著他,張炎擺手,「我沒事,就是沒想到老頭手勁兒那麼大。」說著他聳了聳肩。趙星杳嗔他一眼,不再亂動,看著懷裡的趙星杳,張炎突然壞笑。
「我都為你吃了頓荊條棍子了,我也不要你報答我,你以身相許就可以了。」
「……」
趙星杳知道他在盡力讓她放鬆,這個男人啊!看似不著調,大大咧咧,可他疼人卻是疼到骨子裡去的。
車子在公司正門口停下,張炎突然拉了拉趙星杳,「趙女俠,不要害怕,捅破天我來給你補。」
趙星杳彎彎的柳葉眉一挑,說不出的凌厲。
「嗯?」
「大不了就把他們都發配大西北,反正都這麼閒,還不如給國家做貢獻。」
趙星杳低頭笑,「有道理。」
「開門吧!」
司機給趙星杳開了車門,車門一開,趙星杳剛出站在公眾的眼前,一頭淡黃色的短髮,颯氣十足,她抬頭,凌厲的眉眼滑過所有人的面龐,大家突然噤聲。
無數的粉絲,記者撲了過來,他們拿著話筒,攝像機,照片,橫幅,她視而不見。
明黃色的亮片吊帶裙隨著她的動作慢慢搖晃,一步一步間,都是光,肩上的黑西裝把她包裹在黑暗裡面,她偏頭,細白的手指拉了下西裝。
記者捕捉到她偏頭的動作,一瞬間,流光溢彩,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她實在太耀眼了,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