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世墨,放開你的髒手!」
南世墨微楞,沒有動作,她的腳還很冷,可看著她的眼神,南世墨拿過拖鞋給她穿上,他這樣卑微,在趙星杳眼裡都是諷刺。
她不想穿拖鞋,剛要踢開,南世墨突然摁住了她不安分的腳,「涼。」他輕聲勸道。
趙星杳看著那雙手,突然咬了咬牙,一腳踹在了南世墨的胳膊上,她感覺腳底踹到了什麼東西,她看過去,發現,南世墨的衣服突然滲出了血,而且,血漬在慢慢的擴大,她突然後退,南世墨看出來她眼底的驚慌。
「沒事,別怕,我下去處理一下。」
南世墨想扶住她,可她已經後退了,他停止半空中手無措的伸向她,「星杳,晚上喝紅棗粥好嘛?」
趙星杳沒有說話,她盯著他的手臂,血跡越來越大,可他渾然不覺,還在問她吃什麼,她索性扭過了。
南世墨沒有再說什麼,慢慢出了屋子,雪莉趕到的時候,留置針已經取下來了,可半條袖子都被血染紅了。
血順著有力的胳膊流下來,雪莉皺著眉頭給他處理傷口,趙星杳這一腳把留置針踹進了他的肉里,針眼被撕裂,雪莉給他縫了兩針。
剛縫好,雪莉轉身收拾的時候,南世墨直奔廚房,雪莉跟蘇雲祈一起追出去,「三爺,我來吧!」
南世墨沒做聲,自己動手洗了棗,看水開了,把紅糖倒進去,一瞬間,像血一樣的紅糖水翻滾著,紅棗在裡面起起伏伏,他關了小火,又把蘋果削成小塊,用熱水煮了,一併放到餐盤上。
「雲祁,給她端過去,讓她,趁熱喝。」
蘇雲祈不想上去,突然雪莉開口,「我去吧!趙小姐要換藥了。」
南世墨點頭,沒再說一句話,徑直出了廚房。
雪莉出了電梯,照舊先敲了敲門,趙星杳還保持著那個姿勢半躺在飄窗上,雪莉把南世墨精心熬的紅糖水放下。
「趙小姐,該換藥了。」
趙星杳沒作聲。
雪莉走到她身邊,「趙小姐,你這是折磨你自己還是在這麼南先生?」
趙星杳慢慢睜眼,對上雪莉玩味的眸子。
「承認吧!你只是他的不甘心而已。」
趙星杳突然恍惚。
雪莉把紅糖水端過來放到她面前,「你以為他只會對你好,可你錯了,他對任何一個女人都是這樣,只不過是你為他生了個兒子而已。」
「走開!」
雪莉嫣紅的指尖捏著雪白的小勺,「趙小姐,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你以為小打小鬧就能把他牢牢握在手心,你錯了,他能毫無留戀的離開你一次,就能離開你無數次。」
她閉著眼睛,看似不為所動,可顫抖的睫毛卻暴露了她的內心,雪莉很滿意,她貼心的把紅糖水和蘋果都端到趙星杳面前。
「趙小姐,慢用。」
雪莉剛出門,就聽到了碗碟破碎的聲音,清脆悅耳,她踩著高跟鞋滿意的進了電梯,可屋子內的趙星杳卻沒有一點生氣。
她抱著自己的雙腿,把頭埋進去,雪莉一針見血,三年了,誰能保證南世墨還愛她呢?如雪莉所說,她只是為他生了一個兒子而已。
南世墨從睡夢中醒來,他看了看手機,是凌晨三點,他輕步上了樓,到底還是不放心,他輕手輕腳的走近趙星杳,床上的人沉沉睡著,月光灑在她精緻的臉上,白皙的皮膚仿佛漫著冷冷的一層清輝,漂亮得令人窒息。
他不由得伸手,可到半中間又收回了手,他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躺在接近床邊,一側,慢慢的,把她的沒有溫度腳一點一點拉到懷裡。
趙星杳嬰嚀一聲,南世墨握住她手的動作突然延遲,看她許久沒有動靜,南世墨慢慢的把她的小手放到他的胸膛上,他發熱的大手伸到她的小腹上,為她輕輕揉著肚子。
一晚上,趙星杳睡得安穩,可南世墨一夜無眠,他半個身子懸在半空中,一不留神就會摔下床,為了不驚動趙星杳,南世墨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躺了一整夜。
天快亮的時候,南世墨悄悄起床,他在她的眼睛留著一吻,「這麼鬧脾氣,你讓我拿你怎麼辦呢!」語氣里滿滿的無奈。
趙星杳突然扭過來,面對著他,微微睜開了眼睛,眯了一條縫,南世墨頓時沒了呼吸,索性,她只是微微睜開了眼睛,隨即又閉上了眼睛,南世墨鬆了一口氣,慢慢的給她掖好了被子。
雪莉再一次來給她換藥的時候,她盯著雪莉,「幫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