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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來的時候,只看到渾身灰撲撲的少年抱著發抖的少女,旁邊躺著一個男人。
蘇為一在醫院裡醒來的時候,尖叫聲驚醒了所有人,她的外婆心疼的抱著她,淚眼婆娑,「央央不怕了,央央不怕了,沒事了,沒事了。」
過往那些黑暗的日子觸動了她的痛苦,眼淚忍不住的流出來,她抱著外婆哭了好久,哭的嗓子都啞了,身體因為過於激動而顫慄。
最後,宋衛兵因毆打未成年人,被拘留一個月。
中午,外婆回家給她熬粥,她躺在床上,突然聽到了腳步聲,她抬頭看到了打著繃帶的宋元,他頭上的傷口沒好就又挨了一棍子,臉上清清紫紫的,嘴角還帶著血,捂住肚子,慢慢的挪過來。
宋元看著床上帶淚的小姑娘,想到她揮舞著棍子救他的時候,他那千瘡百孔,快要破碎的心突然感受到了一絲暖意。
他捂著肚子走到床邊,小姑娘氣鼓鼓的瞪他,「宋元你不是很厲害嗎,你把別人的肋骨打斷了三根,打人躺在醫院裡一個月,你這麼厲害,昨天你為什麼不躲啊!你為什麼不躲啊!」
宋元坐到床邊,笑著聽她罵,小姑娘罵累了,眼睛發酸,瞪著他!
他拿過紙巾遞給她,蘇為一團成球砸到他身上,他也不惱,反而問她,「嚇到了吧?」
「你這個徒有其表的傢伙,只會凶我,連自己都保護不好。」蘇為一越說越委屈,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來。
宋元那麻木已久的心募的一疼,他抬手,滑過她的臉頰,擦拭掉淚水,他第一次柔聲說話,「以後不會了。」
蘇為一被氣昏了頭,「不會什麼?不會凶我還是不會挨打?」
宋元那布滿傷痕的臉淡淡一笑,像是安慰一樣,「都不會了。」
不會再凶你,更不會挨打。
蘇為一不知道的是,宋元不是故意挨打的,是那天他在換藥,只聽到有腳步聲,還沒來得及轉身,腦袋就結結實實挨了一算,頭一下子暈的站不起來,還不了手,要不然不會任由別人打他。
「別哭了,真醜!」宋元說她。
蘇為一賭氣背過身,不看他。
少年像是故意找話題,「可惜那小混沌了,張奶奶的手藝挺不錯的。」
蘇為一哽咽著抽泣,「宋元,好好保護自己,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宋元,她跟他深受家暴的荼毒,活到現在,都生生蛻了一層皮。
宋元懂她,他點頭,「我會的,可是蘇為一,你能不能也活的硬氣點兒,好歹是我同桌,怎麼可以讓人欺負呢!能不能囂張點。」
蘇為一白他一眼沒說話。
蘇為一身上沒搶,只是嚇到了,所以當天下午就出了院,而宋元還躺在醫院,他身上的傷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
因為外婆不放心央央,讓她在家待了兩天以後,親自送她去了學校。
「央央,好好吃飯,外婆給你帶的桂花糕記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