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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做了一個夢,夢裡養母剛把他抱回來,宋衛兵突然發了瘋,拿著刀就開始狂砍,他看到養母為了保護他,肩膀被砍了一刀,血順著肩膀流下來,落到他的臉上,他抬頭,看到宋衛兵單手掐著她的脖子,一刀砍了過去,血光飛濺,他想跑,卻被宋衛兵拉住衣服,滴著血的刀尖猛地落下來。
宋元猛地醒來,呼吸急促,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緩了會兒他才發現那是做夢,他緩緩出了一口氣,偏頭,借著燈光看到了右手邊的胖子,呼嚕打的震天響,在隔壁床上睡得跟打了麻藥似的。
他慢慢轉正頭,胸腔傳來陣痛,「嘶」的一聲,好不容易轉過頭,剛閉上眼突然聽到了微弱的呼吸聲,疑惑之際,突然看到了趴在他左手邊的小人。
蘇為一很認床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有宋元在旁邊,她就睡得很熟,宋元似乎不敢相信,他費力的伸出手,慢慢覆在蘇為一的發頂,軟軟的,帶著小孩兒特有的香味,真的是他的央央。
她怎麼會來這裡?
宋元慢慢挪了下身體,五臟像是被人揪成一團,疼得喘不過氣,他雙手緊緊捏著床單,指節泛白,硬是離蘇為一近了點兒,他伸過頭,正好對上蘇為一的臉,右手撐起,身體微微起來一點兒,他慢慢低頭,準確找到少女的嘴唇。
淺嘗輒止的一個吻,他溫熱的薄唇貼在少女柔然的唇瓣上,沒人知道,宋元的心裡一驚擊齊了千層浪花,他顫抖的離開蘇為一的唇。
他看了她好久,少女睡得很熟,恬靜的睡顏讓人莫名的平靜,他又湊過頭去,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的耳畔。
他的聲音疲倦嘶啞的厲害,眸色漸黑,逐漸起了波瀾,「央央,怎麼辦,我好像一刻都離不開你了。」
月光灑進來,照在病床上,病床上的男孩依偎在女孩旁邊,即使那樣讓他胸腔承受著雙倍的痛苦,可他依舊保持著,他就像一個掉到冬天的孩子,蘇為一是他唯一的溫暖。
早上六點,護士來測體溫,胖子睡得死死的,只有宋元在護士進門的那一刻就醒了,他偏過頭,對著護士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護士看著床邊的小姑娘,饒有深意的點點頭。
測完體溫,護士詢問著宋元是否有哪裡不適,宋元壓低了聲音,護士點點頭,剛要走,胖子突然猛的從床上跳起來。
「什麼鬼啊!」
嚇的護士姐姐楞在了原地,而蘇為一一個激靈就從床上起來,看著睡意朦朧的蘇為一,宋元不耐的看著胖子,「滾出去。」胖子一臉無措,剛剛只覺得眼前一襲白衣飄過,又是在醫院,難免想成了粽子。
胖子難為情的撓撓頭,「護士姐姐,對不住您了,嚇到了吧!」
護士搖搖頭,「沒事,沒事。」
胖子看著病房裡的兩個人,很有眼色的跟著一起出去了。
被嚇醒,蘇為一還有點懵,直到宋元開口,「嚇到了?」她楞楞轉頭看向宋元,少年費力的擠出一個微笑,「別怕,沒事,再睡會兒嗎?」
「宋元,是不是很疼?」聲音帶了一點兒鼻音聽起來瓮聲瓮氣的。
宋元微微搖頭,「沒事。」
「你總說沒事,可你都進急救室了,胖子說差一點我都見不到你了。」兩行清淚從蘇為一臉上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