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宋元倉皇的背影,楚回突然苦笑,「是啊!除了人情,你還有什麼捨得給我。」
兩個人回醫院,胖子看著宋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開口解釋,「我打聽到你進了局子,所以才找了楚回幫忙,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宋元沒有表示,只盯著前面的路。
楚回父親雖然已經調到了別市,可人脈依舊在,從裡面撈一個人出來,只是小事。
在胖子心裡,宋元好比戰神,能降的住他的人一定很強,可放他看到宋元慌慌張張進病房,緊張的站在蘇為一病床前,往日的那股子輕痞懶散勁兒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憐惜,那一刻胖子才知道,降得住宋元的不是什麼大力士,而是一個溫柔綿軟的小姑娘。
蘇為一還沒醒,宋元不敢說話,只敢輕輕的為她掖了掖被子,然後守在她身邊,一眼都離不開。
等到中午的時候,胖子拎著飯進來,對著宋元招手,「元兒,你快回去收拾收拾吧!你看你眼睛裡的紅血絲,要是蘇妹妹醒了,你再嚇著她。」
最後一句話說動了宋元,可他擔心蘇為一,不肯走,胖子只得把衣服給他送過來,宋元急忙在洗手間換了衣服,整理了一下就又回了病房。
看著宋元那擔心勁兒,胖子靠著牆懶懶的笑,「混世魔王終於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中午,胖子想留下來替宋元,卻被宋元趕走,他怕飯的味道熏著蘇為一,索性就在門外吃了幾口。
他坐在椅子上,眼皮逐漸發沉,他也是熬了整整兩天,在外婆家門外守了兩夜的人,他的衣服濕了又干,全靠體溫暖乾的,可這些卻比不上蘇為一說出來分手兩個字讓他痛苦不堪。
他拉住蘇為一的小拇指,聲音啞著,「央央,我們兩個人,好好的,可以嗎?」
回答他的是無聲。
蘇為一在下午醒來,她睜開眼,眼前一切都是模糊的,她閉了閉眼睛,又睜開,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被子,當她看到趴在床邊的宋元時,呼吸一窒,那些痛苦的畫面通通回到腦子裡,天人永隔的痛苦折磨著她。
她突然開始劇烈的咳嗽,身體抖的不行,宋元被驚醒,急忙摁了鈴,「央央,怎麼了?你別嚇我。」
經過醫生的檢查以後,蘇為一的咳嗽終於停了,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她好想一覺睡過去,因為只有在夢裡,那些痛苦才可以遠離她。
宋元聽著被子裡傳出的嗚咽聲,就好像有人拿著刀在一刀一刀剜著他的心,他想安慰他,卻又怕她反感,手停在半空中隔著被子慢慢拍打著,他無聲的說,「乖,央央不哭。」
蘇為一清醒以後,牴觸著任何人,宋元給她餵粥,她不肯喝,「央央,喝一口好不好?我加了雙倍糖。」
蘇為一睜開眼睛,那疏離的眼神讓宋元心寒,她說,「宋元,我的名字是蘇為一,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