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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是好學校,周圍的房子哪怕是個老房子,租金都是不便宜的,一個月三千,加上兩個人的伙食費,小姑娘嬌弱,宋元都是按最好的餵她。
搬家的那天,蘇為一跟在宋元身後,胖子跟宋元抬著家具,說是家具,也不過就是個木床,那個舊沙發,四方桌,宋元為了照顧蘇為一,廚房裡的東西都是一應俱全,自己的都是過得去都行。
把人安置在沙發上,胖子跟宋元就下樓抬東西,他們住的是老式的筒子樓,外面的牆皮都泛黃了,樓梯踩上去都感覺會塌,沒辦法,因為這裡離一中最近。
胖子拎著兩大袋子,上了二樓,胖子一屁股做到了台階上,嘴裡叼著煙,「元兒,歇會兒,歇會兒。」
宋元靠著牆站著,聽到胖子開口,「我看蘇妹妹這狀態可不對啊!你索性跟她回學校得了,租什麼房子,浪費錢。」
良久,宋元抬頭,「嗯,過幾天我就把她送回學校。」
胖子點點頭,沒有聽的仔細,他說的是把蘇為一送回學校,卻沒有說他。
中午的時候,兩個人才把東西都搬上來,一室一廳一衛,宋元住,夠了,宋元開始收拾東西,胖子卻擺擺手,「元兒,我走了啊!學校快放學了,我得去點個卯。」
「嗯。」
胖子走了,宋元簡單的清潔了一下家裡,東西雖然少,可是乾淨的很,他洗了手去敲門,「央央,我們出去吃飯吧!」
推開門,人坐在床邊,看著外婆的照片,宋元嘆了一口氣,已經好幾天了,不說話,沒有表情,像個布娃娃一樣。
人不是突然被打倒的,母親和外婆去世的十分的無常,弱小的她還來不及長大,就承受了兩次至親離開的傷害,被打倒一次還可以站起來,可是再來一次,就不一定可以緩過來了。
宋元坐過去,伸出右手摟住蘇為一,「別怕,央央還有我呢!有宋元在,你只要好好念書就行,外婆給你的溫暖,宋元也能給。」
「央央,你要知道,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贈會,求不得,放不下,除了第一個宋元沒辦法,可後面的七苦,我不會讓你嘗到一絲。」
蘇為一睫毛顫了顫,撲閃撲閃的,其實她都懂,只是想難過一會兒。胸口傳來重量,她偏頭,靠近宋元懷裡,依偎著他的溫暖。
兩個人在樓下吃了湯麵,家都沒回,宋元直接拉著人去了商場,天冷了,江南的冷不是入骨的濕冷,央央所有的衣服還在老宅里,宋元不想惹她傷心,索性買新的,一進商場,蘇為一下意識就要走,人太多了,她不喜歡。
「央央。」宋元把人拉回來,「天冷了,我們買幾件衣服。」
蘇為一不想動,宋元看向旁邊的冰淇淋店,「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蘇為一站在旁邊,看著宋元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外婆走後,她變得更加的內向,一句話都不願意說,也不願跟人相處,她想為自己鑄一個殼,然後一輩子住在裡面。
蘇為一緊緊攥著手指,眉頭緊皺著,突然臉前一涼,宋元拿著甜筒,笑的少年,「你喜歡的草莓味。」
她沒拿,宋元直接拉住她的手,把甜筒塞進她手裡,冰冰涼的觸感穿透皮膚,她看向宋元,宋元裝作嚴肅的樣子,「本來你是吃不到的,可今天我開恩,讓你吃三口,只能吃三口,知道不?」
蘇為一低頭,這種管束的感覺就好像外婆,明知道她貪涼,一邊不讓她吃,一邊不停的囑咐她少吃點。
往事處處不在。
商場裡的人很多,宋元緊緊的拉著她的手,上電梯的時候,宋元把她護在胸前,手搭在電梯把手,為她搭成了一片小天地。
前面被媽媽抱著的小姑娘看著蘇為一手裡的甜筒挪不開眼,「媽媽,我想吃甜筒。」
「不行,寶寶肚子會痛的。」
小姑娘不服氣,奶聲奶氣的為自己爭辯,「那姐姐就吃了,姐姐不怕肚子痛嗎?」
蘇為一抬頭,嘴邊還沾著冰淇淋,她看著小姑娘有點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做了個壞榜樣,她下意識的回頭找宋元,宋元掏出紙巾貼心的為她擦去嘴角的冰淇淋。
「我也要吃冰淇淋,媽媽,給我買嘛,媽媽~」小姑娘纏人的很,媽媽也是無奈,「那個哥哥給姐姐買的,你想吃的話,等你長大了也找一個哥哥給你買。」
這個回答確實令人吃驚。
蘇為一看著小姑娘一本正經的看著冰淇淋說,「我長大以後一定要讓哥哥給我買兩個冰淇淋!哼~」
小姑娘實在是太可愛,宋元這種人都被萌化了,他掏出給蘇為一準備的棒棒糖給小姑娘,小姑娘頓時兩眼放光,雙手接過,開心的踢著小腳。
「還不謝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