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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無愧於心(2 / 2)

兵分三路,為了一個姑娘。

茶山上,冷風呼嘯,宋元看著荒蕪一人的前方,心裡沒有害怕,只是擔心,他家央央單薄的身體能不能受得住。

他走到半山腰,那裡空無一人,他不放心,親自去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來過的痕跡,他跑下山,迫不及待拿出手機,打給所有人,都沒有蘇為一的消息。

他看著蘇為一的號碼,一腳踹在自行車上。

夜晚八點,蘇為一實在太累了,她感覺自己的喉嚨在冒火,身上提不起力氣,頭還有點暈,她三點多從夢中醒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錢,掙錢,只要她掙夠錢,她的宋元就可以回學校了,他的前途還是光明的,他還可以繼續驕傲。

她從床上起來,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突然出了一身的虛汗,她強撐著喝了感冒藥然後去請假,因為老王歲數大了,教導主任都是他教出來的,所以為了照顧老王,沒讓他去監考,蘇為一到辦公室的時候,老王正拿著這次的化學試卷看,看到她像是知道來意一樣,沖她招手。

「怎麼了?為一,好點了嗎?」

蘇為一點頭,老王對女孩子依舊那麼親切,絲毫沒有因為她而缺考拉低班級平均分生氣。當她說出想請假的時候,老王甚至沒有多問一句,拿出請假條,直接簽上了名字。

蘇為一在請假條上簽字,她看到日期的地方是空白的,她無措的看向老王,「學習得心穩,做人也是一樣。」

「老師。」她什麼都沒說,可老王像是把她看穿一樣。

老王沖她揮手,轉過頭不再看她。

後來蘇為一終於有機會也有膽子問王老師,為什麼會那樣做,老王只是笑了下,押了一口茶慢慢說道,「做人要無愧於心,他為你豁出一生,你不會無動於衷的。」

那時她忽然明白,原來只有她是個糊塗人。

蘇為一走出校門,她不知道要去哪裡,恍惚中好像記得一個商場裡面招人,她徒步去了那個商場,她一家一家的進去,可沒有任何一家僱傭她,她從三點找到八點,還是沒有找到一份工作,哪怕她對工資要極低,可大家都不願意僱傭她。

九點商場關門,蘇為一扶著牆壁從衛生巾出來,小臉慘白,她剛剛吐的快把膽汁吐出來了,她差點看不清眼前的路,身體在發出警告,她喘著氣,一步一步幾乎是挪出去的。

她坐在商場外的椅子上,看著上面的顯示屏,正在播放著夢想無懈可擊,她自嘲的笑了聲,「我沒有夢想,可卻被打擊的千瘡百孔。」

身體越來越難受,呼吸都有了困難,她用力的揪著身前的衣服,想要多一點呼吸,眼前逐漸模糊,身體不受控制的倒下,她倒在凳子上,緩緩閉上雙眼,耳邊卻傳來一聲驚呼,那個聲音好熟悉,可她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宋元趕到商場的時候,正好跟一輛救護車擦肩而過,他車子沒停穩就跳了下來,他不顧工作人員的勸阻闖進大樓里,瘋狂的跑遍每一層樓,喊蘇為一的名字喊到嗓子變啞。

當他被保安摁到地上的時候,他雙眼通紅,身體痛苦的痙攣,「央央!」那個時候他突然發現,那個他一直護著的小孩兒真的不見了。

蘇為一感覺自己睡了好久,手指都不太靈活了,她茫然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門被推開,看到進來的人,蘇為一一驚,「姐姐?怎麼是你?」

姐姐是星期天的姐姐,那個在蛋糕店裡幫助過她的漂亮姐姐,姐姐急忙給她墊了個枕頭,眼神里都是心疼,「為一,你知不知道你發高燒了,你都暈倒在路邊了,要不是我剛好路過,你就危險了知不知道。」

蘇為一嘴唇翕動,乾裂的嘴巴泛白,「姐姐,我沒事。」

姐姐是過來人,「為一,你這樣很危險的,差點就導致肺炎復發了,你放學怎麼不回家呢!」聽到家這個字眼,蘇為一控制不住的紅了眼眶。

她哽咽,「姐姐,我沒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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