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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倉皇跑去洗漱間,捏了捏臉,「嘶,疼的,那剛剛真的是宋元的聲音嗎?」
宋元等了好久,蘇為一才從洗漱間出來,她順著牆邊走,額頭前的碎發都被水打濕了,整張臉是說不出的乾淨,一雙杏眼就那樣看著他,看的他一大早就開始難受。
「宋元?宋元?」蘇為一喊他,宋元才反應過來,「嗯?怎麼了?」
「我扶你去洗漱。」
宋元擺手,拿著旁邊的拐,自己拄著拐進去了,路過的時候,蘇為一還問,「你手不疼了?」宋元沒回她,獨自進了洗漱間。
蘇為一把床鋪一收拾,去樓下買飯,她剛買飯回來就聽到了宋元喊她,「央央,來幫我。」
她來不及放下飯就跑進去,「怎麼了?」
看著她這幅著急樣子,宋元忍不住調侃她,「能不能收斂點眼神。」他上身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頭髮還滴著水,蘇為一緊緊盯著他衣服上那排列工工整整的腹肌。
宋元在她眼前晃了晃,「還看。」
蘇為一這才捂住眼,背過身,「你叫我進來幹什麼?」
「我想洗頭,把衣服弄濕了,幫我拿塊毛巾。」他解釋道。
「奧,知道了。」
停了三秒以後,蘇為一又冒出來,語氣十分嚴厲,「宋元,醫生說你不可以久站的!」
宋元趴在琉璃台上,偏頭,「那我想洗頭。」
宋元愛乾淨,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就算腿上不舒服,那也必須洗頭,要是不洗,他自己會嫌棄自己的。
「那,我來想辦法。」
五分鐘以後,宋元躺在床上,仰著頭,看著天花板,蘇為一蹲在旁邊,她手邊是一個塑料盆,盆里是熱水,她試了下溫度,正好,「宋元,可以了。」
宋元躺過去,被墊高的盆剛好浸住頭髮。
閉上眼睛,宋元都可以感受到蘇為一柔若無骨的手指按摩著他的頭,「燙嗎?」
「不燙。」
「舒服嗎?」
「嗯~」宋大爺舒服的哼了一下。
宋元舒服了,蘇為一半蹲著給他洗頭,感覺腰要斷了。
在經歷四十多分鐘以後,宋元終於結束了早上的清潔,他懶懶趴在床上看著蘇為一寫作業,一瞬間,房間裡靜的無聲。
宋元不想讓她在醫院,可蘇為一就是不走,他好說歹說都不行,「你晚上回家去睡,明天再來看我。」
蘇為一搖頭,「我不。」
「乖,聽話,回去睡哈。」這裡的摺疊椅睡的太折磨人了,他家小孩兒還在長身體,不能這麼委屈。
可蘇為一就是不點頭,在宋元又一次趕人走的時候,蘇為一終於說出了實情,「你不在家,我一個人害怕。」
宋元準備的話全都沒了,是啊!他不在,她會害怕的。
就此,蘇為一安安心心當起了宋元的陪護,吃飯的時候宋元會餵她,洗臉的時候宋元會給她洗,睡覺的時候還會把手臂伸下去讓她抱著,順帶給她掖好被子。
每次護士姐姐來查房的時候,都覺得自己看錯了,到底誰才是病人,誰是陪護。
胖子翹了體育課專門來看宋元,一推門就看到,蘇為一在小桌子前做題,宋元跟個書童似的,跟她一起看題。
看到她皺眉,宋元也皺眉了,胖子樂了,「哎,我說,這可是醫院,怎麼硬生生被你倆當成了私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