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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堯重重的拍到門上,「我也是怕他看不清事實,為了一個忘恩負義的女人,賠上了自己本該光明坦蕩的前程,我不能再看著他賠上一條命啊!」
宋元倒在他親手砸的廢墟里,眼睛空蕩蕩的看著天花板,懷裡抱著是蘇為一的睡衣,跟他的情侶睡衣。
「央央。」
他喊著蘇為一的名字,眼睛發紅,嘴唇顫抖,眼睛晶瑩,他痛苦的閉上眼,眼淚一瞬間落下,他顫抖著身體,抱住蘇為一的睡衣嗚咽。
聽到屋裡沒了動靜,胖子急的不行,「這怎麼沒動靜了呢?元兒,元兒,你吭個聲兒啊!」
楚回猛拍門,「宋元,你出來,我給你找蘇為一!我給你找!」
景堯推開兩個人,「讓讓。」
景堯一個蓄力,對著門就踹了過去,屋內,宋元躺在地上,後背的玻璃已經完全刺進了肉里,藍色的病號服,鮮紅一片,嚇壞了眾人。
「元兒!」
「宋元!」
剛醒來沒有超過兩個小時的宋元,又再度昏迷。
人若沒有了活下去的支柱,完全就是一個空殼子。
楚回拿著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跑進來,「宋元,宋元,蘇為一去了帝都!」
宋元無神的雙眼好不容易有了波動,他嘴唇翕動著卻沒有發出聲音,胖子沖楚回揮手,他就像一個行屍走肉的人,頹廢了將近一個月,身上的傷雖然好了,可他心裡的傷,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好了。
「元兒,聚散終有時,你就當一場夢吧!」
每個夜晚,那些回憶片段都變成了刀子,一刀一刀的刺向他,刺入骨血,血流成河,血肉模糊。
宋元看著天上的孤月,眼神恍惚,好像一個失去家的孩子一樣可憐,無數次他抱著蘇為一看月亮,他伸出手,空蕩蕩的,亦如他的心。
看著修好的手機,宋元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撥通了爛熟於心的那個電話號碼,他滿懷期待,緊張的都不敢呼吸,可他聽到的確實機械的提示音。
他發狂到不能控制,一夜,整整一夜,他打了一夜的電話,可耳邊除了機械的女提示音,他再沒聽到他寶寶的軟糯腔調。
最後一次,手機直接關機,宋元的眼睛猩紅,拿起手機就沖牆丟了過去,砰的一聲,他抱著頭痛苦的咆哮。
「元兒!快去叫醫生!」胖子大吼。楚回忙不迭的跑出病房。
宋元又失去控制了,這是這個月第三次了,胖子用盡全身力氣把宋元摁倒床上,不讓他傷害自己,「央央!蘇為一!」
宋元哽咽著,大聲的喊著蘇為一的名字。
胖子鼻子瞬間酸了,「元兒,別想她了,就當她死了!我們就當她死了,好不好?」
宋元抬起日漸消瘦的臉,冷冷盯著胖子,「她沒死!老子還要娶她呢!老子也還沒有給她開花店呢!胖子,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她不見了,她不見了啊!」
胖子第一次見宋元這麼脆弱,就是被宋衛兵捆在樹上用皮帶抽的時候,他都沒有落一滴淚,可現在,滿臉淚水的確實是宋元。
胖子拍著他的後背,「元兒,不要為難自己了,算兄弟求你,兄弟給你跪下,你好好的,跟以前一樣好,行不行!」
宋元閉上眼睛,眼淚無聲無息的落入棉被裡,他手抓著床單,用力到痙攣,鎮定劑推到他身體的一刻,胖子聽到他的聲音,輕的仿佛被風一吹就散,「她走了,我還為誰活著啊!」
如果沒有蘇為一,宋元不會從黑暗裡走出來,他被整個世界欺負,註定要找世界討一個公道,可蘇為一的出現,讓他感覺,世界好像待他也不薄。
因為他的寶寶太乾淨了,他的手上沾了血,所以為了抱她,他不再打架,因為她說,想要以後去北方,所以他拼命打拳,拼命攢錢,為了跟她一起上北方的學校,他會在上場前的空隙里抓緊看書,他不會天才,也不會主動學習,但是為了蘇為一,他願意勤勞一點兒。
「我嫁妝都給她準備好了,我是要娶她的啊!胖子,我是要娶她啊!」
「啊啊啊啊!」
聽宋元的嘶吼,楚迴轉過身,她實在不忍心,宋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下去,大家卻無能為力。
他做了跟蘇為一以後在一起的所有準備,卻沒有想到,蘇為一會離開。
除夕夜,宋元自殺於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