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為一睡覺必須得抱著一點兒東西,以前是他的胳膊,回學校沒辦法抱就抱他的衣服,只有那樣她才睡得安穩。
想到往事,宋元扔了衣服,隨意拿了件衣服下樓,洗了澡以後,他去了隔壁,隔壁的粘鼠板上果然有收穫,三隻小老鼠正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宋元收拾了老鼠以後,又放了新的粘鼠板,仔細檢查了一下才走。
他回到家的時候,蘇為一剛好從樓上下來,赤著腳,裹著昨天的浴巾,雙腿纖細筆直,一臉的惺忪,看到她努力睜了睜眼睛。
「你回來了啊!」果然沒睡醒,分不清這是誰家。
宋元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直接去廚房把粥端起來,看著蘇為一還是沒動,宋元敲了敲桌子,「自己吃,怎麼還要我餵你?」
蘇為一害怕著宋元,一直低著頭,聽到這句話,愁悶的小臉頓時明朗,「我,我以為你會趕我走。」她說的委屈巴巴的,宋元別過臉。
「畢竟認識,我也不是見死不救的人。」
蘇為一的眉眼又垂了下來,「原來他們的關係就只是認識啊!」
她默不作聲的走過去,自己盛了粥,坐在宋元的對角,是甜粥,她驚喜的看著宋元,宋元卻抽著煙很不耐煩的看著她。
她有一百句話也被堵在了喉嚨里,吃下去的第一口,她眼圈就紅了,八年了,她以為這輩子都吃不到他做的甜粥了,沒想到,這次竟然吃到了。
宋元看著對面的人眼圈越來越紅,眼淚慢慢凝聚在眼尾,無聲的低落到碗裡,她垂著頭,渾圓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只會哭,特麼煩躁。
宋元扔了菸頭,「衣服呢?在一個不相熟的男人家穿成這個像什麼樣子?」
蘇為一沒辦法開口,她一開口就是哭腔,只好指了指隔壁,宋元轉身就走。
眼淚模糊了視線,她看到宋元大步走出家門,沒有回頭,像是很厭煩她這幅樣子,可能他連一秒鐘都不想跟自己待下去吧,所以找了個藉口就走了。
宋元去而復返,手裡拿著蘇為一的衣服,還拎了一雙鞋。
蘇為一接過,披到身上,一碗粥見底的時候,宋元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去了後院,還關了門,看著緊閉的門,蘇為一心裡苦澀。
「原來你這麼不想見我。」
宋元只聽到門關上的聲音,他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他打開門,客廳里沒有一個人,傻狗也走了,原本裝著糖粥的鍋已經被洗乾淨放在廚房,桌子也收拾的乾乾淨淨的,看著這一切,宋元有些意外。
「誰讓她做這些的。」
蘇為一回到隔壁,肚子撐撐的,慢慢一大鍋的甜粥,她全都喝完了,胃裡面很不舒服,剛走進家門,實在忍不住了,她踉蹌著衝進洗手間。
她吐的小臉慘白,直不起腰,良久,她癱坐在地上,靠著牆壁,眼淚一瞬間落下,「原來勉強的事情會讓自己這麼不舒服。」
晚飯的時候,宋元是在胖子的飯館吃的,景堯騎著小摩托剛買了西瓜回來,一進門就開始大聲嚷嚷,「元兒,你看,誰來了,誰來了。」
景堯驚喜的聲音讓所有客人都看過去,鹿伊一下子被這麼多人注視,依舊不怯場,走到走廊盡頭,所有的微笑都在這一刻綻放。
「宋元。」她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