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嘆了口氣,看看夜空,城市的燈光將頭頂上的一片雲層都照成了五彩斑瀾的,不知道那些追者們什麼時候會再出現,我們絕不能鬆懈,但在這之前,還是要學會享受人生,萬一哪天消失在那一道藍光之下,也不能讓自己後悔。
我微笑著轉過身去洗漱後便倒在柔軟的床上,被褥上有淡淡的藍莓香味,我讓人工智慧關上窗簾,我閉上眼睛就跌進了夢鄉,在夢裡,我們正在客廳里看電影,突然一架飛行器就這麼撞了進來,我們同時被一道刺眼的光芒所籠罩,我驚呼一聲坐進來時,正看見周雨茉爬在我身邊看著我,窗簾大開,早晨的陽光剛好照在我的臉上。
「早呀,睡的好嗎?」周雨茉在床上跳了跳,我被這麼一彈一彈的就差點落到地上去,她雙手支著床面看著我,我假裝伸個懶腰猛地起身,隨著她一聲驚呼被我一下撲倒在一側並笑罵著:「你個死丫頭就不能讓我多睡會嗎?讓太陽照著我的臉。」
這時,衛川推開門看著我倆驚訝地說:「你倆幹嘛呢?不會是昨晚你們睡在一起了吧?沒想到你們還有這個愛好?」我拿起枕頭向他扔過去,他一閃身躲開了我從床上跳起來一面說:「她早上跑來吵我清夢,我正想掐死她。」「不用解釋,我能理解,也能接受。」他說著把枕頭丟上床來,周雨茉大叫著:「你理解個蘿蔔,我們是純潔的戰友關係,沒想到你的思想如此前衛啊,你站住,你好好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你能接受?」
我坐在床沿上這才看見床頭柜上還放著幾本雜誌,我隨手拿起一本來,正好看見牆面是我曾在電視裡看見過的一個女明星,我不是說我被她吸引了,而是我注意到她的頭髮,正在肩頭,陽光下發著柔軟的光澤,我再到洗手間去照鏡子,看著自己一頭鳥窩似的頭髮,暗紅的臉,亂糟糟的眉毛,頓時覺得自己真不像是個女人,工地上的工人還糙。
難怪我昨天在超市里有人叫我先生,我把頭扎在水龍頭下面胡亂地沖了沖,再用洗面奶洗了臉,可是,臉還是這樣,頭髮像一叢野草一樣,還是淋過雨的野草。
「馬央然,你別臭美了,吃早飯了,吳總做的,快點。」周雨茉跑到洗手間門外看著我,「你是在欣賞自己嗎?」
我招手讓她過來指著一旁雜誌上那個女明星的頭髮說:「我把頭髮變成這樣怎麼樣?還有,皮膚是變不成這樣了,但是,是不是要買個面膜來敷一下?以後出去工作,這副鬼樣子怕是不行。」
周雨茉把雜誌拿到手上翻了翻,然後指著另一張外國女人的照片說:「我喜歡這個髮型。」我把臉湊過去一看,是個黑人女模特,頭髮很長,但是每縷頭髮上都編著彩繩,看上去也挺有個性。
「這個好看是好看,不過可能更適合非洲人吧。」我翻看著雜誌,然後指著另一張亞洲女模特頭髮有著小卷的照片說:「你不如試試這種。」她看了看搖頭說:「你不覺得我要是這個髮型出去吳子同會把我趕出去嗎?」
我把雜誌拍在她懷裡說:「那你自己研究吧,我先嘗試一下這種。」我說著甩了甩頭,一頭野草般的短髮就開始長,一直長到肩膀上來,正和照片裡的髮型一樣,還稍稍帶著點暗紅色。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問周雨茉:「怎麼樣?」
她一手托著下巴一面點頭說:「嗯,瞬間有女人味了。」我來回扭著頭部看著說:「好,先嘗試兩天,如果不喜歡再剪。」說完我胡亂地抹了抹面霜,她對著鏡子也甩甩頭髮,不一會兒一頭長髮垂在了腰際,還留出一排彎彎的流海來,倒是和她假小子的裝扮有了天差地別的變化,看上去又小了幾歲。
「就這樣,適合你,當然,如果你不像個女瘋子似的又蹦又跳的話。」我說完轉身跑了出去,樓下吳子同用他嘹亮的聲音在喊著,開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