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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們其實都是抱著必死之心跳下去的,不為別的,只為能親手宰了那些殘殺了戰友的敵人們還有那個人,是他研發了追殺者,是他讓我們共同的領導者,被我們叫作父親的人一敗塗地,我永遠記得那天,父親將我們叫在一起,沉痛地告訴我們,我們的戰鬥生涯即將結束,他會安排我們到人類社會去過普通的人類生活,當時他坐在那裡,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采,他似乎是一夜之間老了,眼神空洞。
他時常是微笑著的,正如我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他就站在門外,我走出去,他說:「歡迎你,我的孩子。」他親手給我佩戴了那枚有著編號的胸扣,他說,你將會是最出色的戰士。從那以後,我們每次完成任務回來,他都會對每一個戰士說些鼓勵的話,有時他會偷偷的給我們誰塞上一塊巧克力,他說,任務很艱辛,但心裡仍?有甜味,不然就太苦啦。
但那一天他沒有微笑,他說,要跟我們告別了,不過好在,我們可以不必再讓他擔驚受怕,可以讓我們去過他一直想過的日子,但是,他的話沒有說完,那些追殺者們就沖了進來,在我們還處於茫然無知的時候朝我們的戰友們開火。
二三十人在一瞬間化為灰燼的感覺我想我永遠都忘不了,我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第一次感覺到,我也會怕死,怕用這樣的方式死去。我們開始反擊,但我們的武器被提前拿走了,只有身上帶著的凌光刃片和護盾,我們四散逃離,從任何一個可以逃生的地方逃竄,那麼狼狽。
我最後一眼看見父親蒼白著臉大喊著不,不,你們不能欺騙我!你們不能殺他們!但是他被帶走了,被一個有金屬手的人,他站在高高的看台上,像看戲一樣看著那些追殺者們殘殺著我們的戰友,我們幾個人突破了一道防爆門離開訓練營地,一直逃向時空橋,那裡有飛行器可供我們逃離,但是當我們到達的時候發現那裡屬於我們的飛行器已然被擊毀。
我回過頭,看見玻璃牆裡的訓練場上一團團的黑色煙霧不斷爆起,那是分化槍將我的戰友們一個個銷毀的最後痕跡,我們第一次無力的逃亡,順著時空棧逃到那一片只有飛行器才能穿越的蟲洞前,那裡一片紅色的光圈,在光圈的最裡層是無限的黑暗,只有最快的速度穿越而過才能活著離開,除了飛行器,我們一旦進入就會被撕成碎片,當時,它就在我們腳下飛轉著。
我和幾個戰友猶豫著不敢跳下去,但是身後追上來的幾個追殺者們卻毫不猶豫地向我們開了槍。我寧願去冒險跳入蟲洞,也不想化成黑灰,於是,我跳了下去,我也是第一次品嘗到了全身幾乎被撕碎的痛感,我用盡力氣哀號著,但不知為什麼,蟲洞並沒有毀了我,而是把我拋到了人類社會裡來,拋進了一家醫院,讓我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這也正是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上那麼破碎的皮膚。
「馬央然!你沒事吧?」當我聽見雨茉叫我的時候我張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河岸上,四下一片夕陽的慘紅色餘暉,眼前的那條河正緩緩流淌著,而岸邊一片巨大的黑色石頭。
我們三個正是在一大塊石頭上,我看了看雨茉站起身來問她:「這是哪?」她搖搖頭,我再轉過身時看見我們身後有一道石牆,衛川正站在上面沖我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