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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死了,她無法面對現實,無法面對突然的孤苦無依,想一想,她的一顆心應該全都交了出去,然後,在心臟的那個位置就空了,丟了心的人怎麼活呢?
我也要去跳河嗎?我遠遠望著那條河,笑了笑,搖搖頭,我就算是跳下去,也是不會死的,我只能是沉入河底,被河底的淤泥一層層的覆蓋,我還是忘不掉,也許,我去打聽打聽哪裡有鋼廠,讓我跳入那個溶爐里,化成一灘鋼水,就再也活不過來了。
我苦笑了一下,任由雨水從臉上流下來,和著眼淚,我終於還是到了門外,門被自動打開,嗚啦啦熟悉的甜美的聲音在說歡迎回來,我打量著四周,還是熟悉的地方,還是那麼溫暖,我要怎麼跟他們告別?我要怎麼告訴他們,我想跳入那鋼水中被融化而不讓自己心這麼疼,只是,現在雨茉和衛川都不在,我站在客廳中央,突然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從內而外都開始支離破碎了。
我回到房間蜷縮在角落裡,扯下被子來把自己緊緊地包裹起來,突然間,我覺得自己從未有過的失敗感像一大塊寒冰將我緊緊地包裹著,腦海里再一次浮現出他們糾纏親吻的畫面,他怒氣衝天地讓我離開的話語,一遍又一遍,我捂著耳朵,喃喃地念叨著讓他們不要再說了,可是他們不住嘴,不斷的,一遍遍地說著,眼淚很快把被子浸濕了一大片。
「央然?你怎麼回來了?你怎麼了?你是在發燒嗎?你的頭好燙!」我聽見有人說話,勉強張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竟然蜷在床角的地上,身上蓋著被子,我張開眼睛,看見雨茉正吃驚地蹲在我面前抬手按了按我的額頭。
「你回來了?我沒有發燒,我是個機器,機器怎麼會發燒?也許,我是想讓自己燃燒起來把自己燒成灰吧。」我望著她,無力地說著。
「出什麼事了?你,你怎麼,衣服也是濕的?究竟怎麼了?」她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看著我,我搖搖頭,苦笑著低下頭說:「我好想念當初去執行任務的日子,就算受了傷,沒一會兒就好了,就算斷胳膊斷腿也會重新復元,但是,現在,在這樣和平的世界裡,我卻為什麼覺得,有些傷,反而不容易好了?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你幫我剖開來,讓我看看我的心臟是不是壞掉了。」我說著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
雨茉受了莫大的驚嚇一般看著我,雙手摸著我的臉,拭著我眼中不斷流出的眼淚說:「央然,你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是不是,楊林出事了?」她扶正我的肩膀瞪著眼睛看向我,此時她也許在想,楊林也許出了車禍重傷不治,或者出了什麼意外,我既然這麼無助,說明事態很嚴重。
我搖搖頭垂下頭去哽咽地說:「我不是一個好女朋友,甚至不是一個好人類,我只能當機器,不能奢望誰會對我不離不棄,我太高估自己了,我的外表再改變,內心也是個機器,也沒有辦法做一個正常人類想要的那種女人,我不能奢望會遇到什麼愛情,哪個正常的人類能接受一個機器做女朋友呢?所以,他和自己那個萬種風情的前任訂了婚,那才是他該做出的正常選擇不是嗎?我只是個實驗品,失敗了,就被放棄了,對吧?」我雙手捂著臉伏在地面上去,心裡的痛無以復加。
「什麼?!你們不是好好的嗎?我們看他對你很體貼,什麼時候的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她扶起我來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