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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央然,你還好嗎。」水裡的影子又變成了我自己,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再次看見這張臉,韓霜,好久不見。
可是,當我再次看見她時,我已非昨日,但是記憶里卻又像一場夢,似乎,前一秒我才從那座橋上跳下來。
我後悔自己吃了那個記憶之水,正如雨茉說的,痛苦疊加在了一起,讓我渾身無力。
我勉強自己站起身來看向身後,那個沖我說話的扎著辮子的男人叫吳子同,站在她一旁的大眼睛的女孩子,叫許青慧,她的眼睛望著我,眼神充滿了悲傷,眼淚不斷流淌著,她顫抖的手指正握著那張電影票。
站在她一邊的短髮的女孩叫柯凡,她捂著嘴,卻依然無法阻止讓眼淚狂涌。靠近我的長髮的女孩子叫周雨茉,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我抬起自己的手慢慢舉在眼前打量著手臂上的一道傷疤說:「切的那麼深,我竟然都沒有死,當初父親為什麼要把這道疤留下來?是想讓我有朝一日記得自己是誰嗎?當初,是我為了替他擋那一刀留下的疤,他為此內疚了一年,如今,疤還在,卻已物是人非,為什麼還要留著它?」對於我的自言自語,他們聽不太懂,只有雨茉瞪大了眼睛。
我轉過身,看著那座大橋:「曾經我走到橋上的時候就害怕向下看,我看著河水迎面而來就會覺得頭暈,所以他從不讓我向下看,都會緊緊地拉著我的手,可是,為什麼又忍心讓我跳下來呢?」
我看著那翻滾著浪花的河水繼續說:「我不會游泳,我怕水怕的要死,最後竟然選擇了跳下來,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是選擇了勇敢,這是勇敢的表現嗎?」我轉回身來看向他們,「柯凡,其實我等了你一天,我想和你說來著,但是,我覺得,我還是不等了,因為我怕,等你來,我就沒有勇氣了。」
當我說了這句話時,柯凡終於顫抖著雙唇叫出了我的名字:「韓霜——!」
我又看向許青慧:「青慧,再看見你真好,雖然這幾個月我們幾乎天天見面,可是現在來說,我才是隔了五年才又看見你,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那晚我是趁你回屋的時候出來的,因為我怕你攔著我,我知道你水性好,我怕你也會跳下來救我,其實對我來說,那是解脫啊。」
許青慧站立不住蹲下身去,捂著臉痛哭起來一面嗚咽著說:「韓霜,你怎麼可以丟下我們,你知不知道,我們在你走了的兩年過的多難過。」
「我知道,但是當時的我是活不下去的,每天醒來過著每一天都是最折磨的事,我不想,沒有辦法,醒來腦子裡是他,好不容易睡著了,夢裡還是到處在找他,卻怎麼也找不到,這樣的日子我過不下去的啊,我沒有勇氣用刀切開自己的胸口看看我的心破碎成什麼樣子,我等不到好起來的那天,畢竟,那樣活著,真的,好疼啊。」我說著再一次感覺到了那種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