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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色還是一片詭異的黑色,風小了些,只是滿地都是斷了的樹枝,一些房屋都被大風吹的倒成廢墟,村莊已經是面目全非了。
我抬頭看看天空,大團大團的烏雲里是密集的閃電,雷聲如鼓,一道道閃電幾乎都接近地面,我轉身快速向著村外而去,我貼近地面,腳下的助推器將我向前推動著飛行前進,一路上看到的全是殘垣斷壁,要麼就是被閃電劈斷的樹木冒著濃煙。
出了村子,遠遠的看見前方幾里之外的天露出了藍色,頭頂上的烏雲也正慢慢移動著,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重見天日。
我在雷達里飛快地搜索著出事地點,就在快到公路前時,我看見有一道山路旁圍著十來個人,一輛大卡車的一半正下沉在一個大坑裡,那些人站在車旁向下看著,手裡拿著繩子。
我落在地面上向他們快步跑去,陷著那輛卡車的大坑足有十幾米寬,雷達測量,深度有十二米。「你們的程指揮官在下面嗎?」我問著他們,他們抬頭看看我,並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其中一個點了點頭,我這才注意到他們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淚痕。
「我是村裡的,聽說程指揮官在這裡遇難,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對於我的話他們全不在意,甚至有些鄙夷地看著我,一個人哭喪著臉說:「這麼深的坑,我們都沒辦法,你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辦法?這個坑太深了,繩子又短,剛才下去根本看不到他在哪,救援的人還沒有來,他怕是……」他說著搖搖頭抬起手來抹了抹眼睛。
我不由分說抬腳就跳了下去,他們也呼地圍在坑旁沖我大叫:「姑娘,你別想不開呀,怎麼在這時候添亂?」他們以為我跑來自殺的?
我到了卡車車尾,打開助推器推著卡車將它向上推出來,省得萬一這坑口再擴大了掉下來砸著我。當我把卡車推迴路面上後,他們看著我臉上手上包裹的金屬片的樣子都發愣。
我讓他們最好離坑沿遠一些,防止再次坍塌,然後我拿過那個手裡的繩子打成圈背在身上再次跳了下去。當我下沉到底部時,發現下面還有一道地下河,正橫向流淌而過,也許正是因為它,路面才會坍塌,因為我看見路面斷層全是細砂石,支撐抗壓力很弱。
我一直落入水中,河水有四五米深,並且很急,如果有人落下來應該會被河水沖向下游,於是我就順著河底向下游潛去,再向下潛了有十幾米後,我在雷達里發現了一個人形正在前方的拐彎處。
這是一道回水彎,一個人正緊緊貼著石壁,一隻手緊緊地抓著突出來的一塊石頭,但顯然他已經快耗盡力氣了,當我剛靠近的時候他就已經鬆了手,整個人被水流卷著又要往下游而去,我急忙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
我一手從他的腋下穿過,先將他的頭部托出水面,水面上方只有一尺的空間,再往上就是石壁,他緊緊地閉著眼睛,呼吸微弱,臉色慘白,在這狹小的空間我沒有辦法對他進行搶救,只能將指尖的電流在他的胸口按了一下,他全身顫抖著,卻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於是我再次嘗試,這一回,他猛地咳嗽起來,我一手擋在他頭頂的石壁上,防止他掙扎中撞到頭部,他咳了幾聲後,慢慢地張開眼睛,我褪去臉上的金屬層,怕剛把他救醒又把他嚇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