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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對於他們的接納才是我最好的禮物。
下午,村長給那個地產商打了電話,說大家都想明白了,與其三天後被你們強行趕走,不如合作,地產商非常高興,兩點多,就來跟村裡的人簽合同,一家領了三萬塊錢,村長讓地產商弄輛車來送大家去鎮上,地產商很痛快地答應了。
米姐和小冬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把貴重的東西隨身帶著,雖然白天那麼說,可是真要離開,哪怕那院子裡的那些一花一草都捨不得,最終也還是收拾了幾大包的東西。
第二天一大早,地產商就帶來了一輛大巴車,姚嬸子扶著姚叔叔站在自家院前看著才蓋起來的房子抹著眼淚說:「這新房子還沒住幾天呢,就要送人了。」「是啊,本以為能安安穩穩地在這裡住著,誰知道會是這樣啊?」幾個鄰居站在門前,氣氛有些悲傷,地產商和手下的工作人員不斷地催促著他們,並幫忙把他們的行李搬進車倉。
沒有人只拿著個小包就走,甚至很多人連自家的鍋碗瓢盆都要帶走,地產商勸說無果,只得無奈地讓他們統統帶上車,那麼大一輛大巴車硬生生地塞的滿滿當當的,差點連司機都擠下車去。
我們坐在車上,隨著汽車的移動,車上還是有人忍不住哭泣起來,畢竟是住了幾輩人的家,割捨不下的是那份對家園的依賴,是他們的根基,如今一走,就像是失去了家的孤兒一樣。
車開進鎮上,地產商還算有良心,替村民們找了三層的招待所,把第三層一整層樓都租給村民,共用的洗手間和衛生間,二十四小時的熱水,樓下不遠就有超市。
村民們各自找了房間就入住了。米姐我們找了中間的一個房間,房間倒還算大,有兩張床,一張桌子,還有簡單的衣櫃,還有台小電視,房間裡有空調,不過吹慣了自然風的人們突然吹空調,都有些不適應。
整個安靜的三樓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人們出出進進,忙著打水,鋪床,打掃,房間收拾好了,女人們就都排隊去洗澡,男人們就下樓去溜達,幾個孩子在每個房間亂竄,一時的新鮮感讓他們暫時忘了離家的難過。
我跟米姐打過招呼,去叫雷肅下樓。
他的房間在洗手間旁,同樣的房間,他一個人住顯得就舒服多了,他的門沒關,我站在門外敲了敲門,看見他正把包里的水杯放在桌上,聽見聲音扭頭看見我,笑著讓我進去。桌上放著他捆好的書,地上放著鞋,行李箱放在衣櫃旁。
「要做什麼你儘管說。」他對我說。
「把你值錢的東西鎖好,然後鎖好門窗,我們可能一時半會不會回來住。」我對他說著,他點點頭指著桌上的書說:「我最值錢的,就是這些書,然後就是我這個人了。」我笑了笑說:「那麼咱們就走吧,要去市場裡買些東西。」我說著退了出來,他走上前拉好窗簾,把行李箱塞進衣櫃裡,這才走出來鎖上門。